第66章 番外六 吃醋

作者: 花卷

喜欢就请收藏休闲阅读网,www.xiuxiandushu.com让阅读成为一种享受!

第66章 番外六 吃醋
1
“义兄,义兄——”
寒章抬起头,赵小夺那双大眼睛正盯着他,说:“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?”
寒章合上手中半天没动静的公文,捏着,轻轻地敲了敲桌子,“你有没有觉得陛下这两日……”他斟酌了一下,“和他身边的那个小宦官走得太近了。”
赵小夺茫然地看着寒章,“哪个小宦官?”
寒章反应过来,赵小夺迟钝如朽木,他怎么会问赵小夺这样的问题,赵小夺还在说:“和陛下走得最近的,不是义父么?”
寒章恨铁不成钢地拿公文敲在赵小夺脑袋上,说:“陛下身边多了个小宦官,你没发现?”
赵小夺摇了摇头。
寒章说:“陛下身边的内侍都是义父安排的,那小宦官是两天前自己撞到陛下面前的。”
“然后陛下将他带在了身边,已经足足两日。”
赵小夺懵懵懂懂地问:“可陛下身边有宦官——不是正常的吗?”
寒章揉了揉眉心,“那小宦官长得,和年轻时候的义父有几分像。”
赵小夺:“……啊?”
“尤其是那双眼睛,”寒章脸上没什么表情,话里却多了几分冷意。
赵小夺后知后觉地说:“陛下会喜欢他?”
寒章淡淡道:“帝王多薄情,陛下独宠了义父八年,这后宫里都没有添过人,已是古往今来独一份。八年了,难保陛下不会厌烦,生出别的心思。”
赵小夺迟疑道:“不会吧,陛下这些年对义父……”
“男人大都喜新厌旧,义父——”寒章说:“义父到底是宦官。”
“宦官怎么了!”赵小夺蹭的站直了身,攥着腰间挂的刀,杀气腾腾地说:“我去杀了他。”
寒章说:“站住。”
他气笑了,“你想杀了谁?”
赵小夺梗着脖子说:“那个小宦官!敢夺义父的宠,我弄死他!”
“闯到陛下面前去杀人?”寒章扯了个笑,“赵小大人好威风!”
赵小夺一看他表情,气恼地不吭声,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,开口问寒章,“那怎么办?咱们不管了?”
寒章说:“义父还没说话,你着什么急。”
赵小夺恍然,“对,义父,义父肯定有主意。”
寒章哼笑了声,过了一会儿,赵小夺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了过来,直勾勾地盯着寒章,说:“义兄,喜新厌旧?”
寒章笃定从容的神色僵了僵,说:“作甚?”
赵小夺道:“义兄和别人好了?”
寒章说:“我没有。”
赵小夺半点都不信地哦了声,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寒章,寒章如常的和他对视,又道:“再说,我要和别人好上了,能不告诉你?”
赵小夺说:“哦。”
寒章:“真的。”
赵小夺摸了摸腰间的刀,说:“义兄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了。”
寒章:“……”
他要真和别人好上了,不想让赵小夺发现,这楞货一辈子也发现不了,瞎操的什么心。
寒章没忍住掐了掐赵小夺的脸颊,说:“乖,义兄最疼你。”
(2)
小宦官叫陈知,长得和杨贺有几分像,肤白,尤其是一双眼睛,眼尾上挑,抬起眼睛看人时更像。
杨贺起初没在意,后来和那小宦官对视的时候就皱了皱眉毛。
陈知站在季尧旁边,年轻的帝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批奏折,有一本没一本的,只挑他想看的看。
杨贺话说完了,临转身,目光从陈知身上扫过去,那个眼生的小宦官也看着杨贺,神态恭顺。
杨贺收回了目光。
这些年季尧身边没有旁人,有时杨贺都觉得匪夷所思,可他们确实就这么过了八年。
八年了。
陈知是新进宫的宦官,十六七岁,正是杨贺第一次见季尧的年纪。
季尧将他留在了身边。
季尧没有解释,杨贺没有问,却着人将陈知的来历都查得清清楚楚,薄薄几页纸,压在了杨贺案头。
他沉得住气,赵小夺却没法忍受杨贺受一点儿委屈,过了两天还不见杨贺做什么,他直接带人避开了皇帝,把陈知绑了,堵住嘴送到了内官监。
隆冬腊月的天,屋子里暖融融的,内侍跪坐在一旁给杨贺温酒,酒香馥郁。赵小夺风风火火地进来,带着一身凛冽北风,叫:“义父!”
杨贺懒洋洋地瞥他一眼,“毛毛躁躁的,”扬了扬下巴,“坐。”
赵小夺一见杨贺就从豹子变成了奶猫,不离身的刀都摘了,跪坐在软绒绒的毯子上,两只手搭着腿,乖乖地又叫了一声,“义父。”
杨贺嗯了声,几根白皙的手指捏着酒杯,说:“新酿的酒,喝一杯暖暖身子。”
赵小夺听话地捧着喝完了,才咕哝道:“义父还有心思喝酒。”
杨贺看他一眼,好整以暇地问:“为何没心思?”
赵小夺说:“都有人欺负到您头上了。”
杨贺笑了,道:“哦?”
“就那个小宦官,”赵小夺看着杨贺,“仗着和义父就几分相似,接近陛下,居心叵测!”
杨贺抬起眼睛,突然问他:“小夺,你做了什么?”
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义子了。
赵小夺抿了抿嘴唇,说:“我把他绑了。”
“人在外头,交给义父发落。”
杨贺气笑了,看着赵小夺,说:“陛下的人你也敢绑?”
“他不是陛下的人!”赵小夺声音一下子高了,看见杨贺的眼神,肩膀耷拉了下来,像只不服气的小狗,咕哝道:“如果是,我就更要绑了,不但绑,还要活剐了他!”
杨贺说:“为什么?”
赵小夺眨了眨眼睛,道:“万一他得了陛下的宠爱,义父岂不是会很伤心。”
杨贺怔了怔,“……我为什么要伤心?”
赵小夺茫然了一瞬,“陛下喜欢别人,义父不伤心吗?”
杨贺想,他会伤心吗?
伤心——杨贺咀嚼着这个词,如果季尧喜欢别人……杨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季尧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就说喜欢他,言真意切,亲昵热乎得像揣了满怀的糖罐子,捧到他面前。
杨贺谨慎又小心,揣度着糖罐子里真的是糖,还是裹着糖汁的砒霜。
时日久了,杨贺身陷其中,分不清个中真假,也不想再分,却从未想过季尧会收回糖罐子,去给别人。
一想到这儿,杨贺的眉毛就紧紧皱了起来。
他冷不丁地说:“他长得和我像?”
赵小夺摇了摇头,又点头,在他心里,那个小宦官连杨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,怎么会像,可寒章说像,那应当是像的。
杨贺站直了身,道:“人在外面?”
“是,”赵小夺赶忙也站了起来,他走在前头,打开门,寒风凛冽,那小宦官跪在地上,口里塞着布,被冻得直哆嗦。
两个带刀的内侍站在他身后。
杨贺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小宦官,淡淡道: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陈知颤了颤,抬起头,眼里闪烁着惊惧愤怒,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。杨贺抬了抬手,赵小夺就亲自去扯出了他口中的破布。
“见过督公,”陈知声音细细的,说:“奴才可是犯了什么错,督公要将奴才带到此处?”
杨贺没说话,垂着眼,神态说不出的冷漠傲慢。他漫不经心地审视着那张脸,季尧难道不是为了查他背后的人,而是真的喜欢?
季尧瞧上了他?
陈知跪久了,膝盖发麻,他也看着杨贺。他知道自己和杨贺长得有几分像。权势惑人。季尧看见他愣了愣神的时候,陈知心都要跳了出来。
宦官要么成为权阉,大权在握,要么老了出宫,甚至连老都等不到,便无声无息地死了。
季尧独宠杨贺八年,让许多求不得出路的人生出别的心思来。
陈知是其中之一。
而他又比别人多了几分优势。他和杨贺长得有几分相像。
陈知听过杨贺的手段,心里有些恐惧,可想起季尧看他的眼神,如同溺水之人抓紧唯一的浮木,又多了几分底气,他说:“陛下还等着奴才给他送参汤……”
话没说完,生生顿住了,杨贺冷冰冰地看着他。
杨贺走到他面前,问赵小夺:“他哪儿同我像?”
赵小夺说:“眼睛,义兄说,眼睛像。”
杨贺嗤笑了一声,捏着陈知下巴审视那双眼睛,目光挑剔,似乎是在问自己,也在问陈知,“像我——像么?”
陈知情不自禁地抖了抖,季尧喜欢看他的眼睛。他曾拿手指细细地摸,留连眼尾不顾陈知是不是疼,拿拇指碾出一片红,轻声说,这双眼睛,果然只有长在杨贺身上才漂亮——啧,糟蹋了。
他贴在陈知耳边,笑盈盈地道,朕将你眼睛剜出来好不好?
陈知腿一软,还未说话,杨贺已经嫌脏似的抽回手,拿帕子擦着手指。院外有脚步声响起,季尧站在几步开外,正看着他。
二人目光对上,杨贺脸上没什么表情,说:“把他眼睛剜了。”
(3)
杨贺话一出,吓得小宦官脸色煞白,眼里含了眼泪不住磕头求饶。
杨贺眉毛皱得更紧了,有些傲慢地想,哪儿同他像了,冷冷的目光就落在几步外闲闲看热闹的帝王身上。
“陛下怎么来了?”杨贺说,他站着不动,赵小夺等人纷纷行了礼。
“起吧,”季尧眉眼带笑,轻飘飘道:“哎呀,谁惹恼公公了,青天白日的下这狠手。”
杨贺冷笑一声,没有说话。那小宦官自季尧出现之时就燃起了几分希望,肩膀被内侍粗暴地按着,挣脱不开,余光里飘过一抹袍角,竟伸手紧紧攥住了,呜咽着向季尧求救。
季尧脚步顿了顿,看了陈知一眼,笑盈盈地说:“没听见公公说的么,拖下去,别脏了公公的院子。”
小宦官呆住了,看着季尧黑漆漆的眼睛,浑身发冷,如同见了恶鬼,吓得失了声。
赵小夺飞快地应道:“是。”
他应得响亮,说罢,还躬身对杨贺说:“义父,小夺告退。”
朔风凄寒,二人没有在院外久待,进了屋子,室内酒香还未散去,分外馥郁醉人。
季尧心情好极了,跟在杨贺身后,眉梢眼角都是笑意。
杨贺回身就见季尧那两颗小虎牙,没来由的有点恼,不咸不淡道:“笑什么?”
季尧说:“公公生气了?”
“我生什么气?”杨贺语气平静。
“吃醋啊,”季尧说。
杨贺冷着脸看了季尧一眼,“我为何要吃醋?”
季尧挨了过来,喜欢极了一般,伸手摸杨贺的脸颊,声音低低的,亲昵又热乎,“别嘛,公公不要嘴硬,吃醋就是吃醋,我又不笑你。”
杨贺偏头躲了躲,冷笑道:“胡说八道,陛下想看拈酸吃醋这种戏码还不如开了后宫,自有大把可看。”
季尧捧着他的脸颊,面对面,鼻尖顶着鼻尖蹭了蹭,低笑道:“不要,我就想要公公为我吃醋。”
他早已不是少年了,眉眼褪去青涩,棱角分明,如昭昭烈日,夺目又逼人,专注地看人时让人不自觉地心颤。
杨贺也怔了怔,无措地拍开季尧的手,面无表情道:“我吃的哪门子醋?”
季尧说:“公公不吃醋为什么和一个小宦官过不去,还剜人眼睛,嗯?”
他咄咄逼人,凑过去咬着杨贺的嘴唇亲,还伸舌尖舔,“别不承认,你就是醋了。”
杨贺刚说一个“我不吃——”还没说完,季尧下了重口,咬疼了杨贺,声音里带着笑,黏黏糊糊地说:“不吃醋——公公想吃什么,吃我吧,啊?”
他叩开杨贺的牙关往人口中舔,舌尖软乎乎的,还有点儿陈酒的醇香,忍不住捏着杨贺的下巴吻得越发深入黏人。杨贺被迫扬着脸,亲吻是热烈缠绵的,舔舐珍宝一般,有点儿凶像是想将他一口吃下去,又舍不得,只好反复咂摸。季尧吻得杨贺呼吸乱了,脸颊泛红,分明没饮过几杯,酒劲却蔓了上来,浸得骨头都发软。
季尧察觉他的情动,舔着齿尖笑了笑,将杨贺按在软榻上,一路吻到心口,隔着衣襟亲了一下,说:“多少年了,还不老实。”
杨贺有些羞耻,睁开眼,直勾勾地盯着季尧,季尧抬起眼睛对杨贺笑,志得意满,笃定又高兴,溢于言表,藏都藏不住,看得杨贺脚趾蜷了蜷,自己的耳根红了也没有察觉,突然又想起赵小夺的话,忍不住出了神。
季尧喜欢了别人——喜欢,杨贺已经不再怀疑,季尧是喜欢他的。
如果季尧喜欢别人,拿这样的眼神去看着别人……只消一想,杨贺竟觉得无法忍受,他没法忍受季尧不爱他。
他是喜欢季尧的爱的。
谁都不能抢走季尧对他的痴迷喜欢,季尧自己也不可以。
季尧,季尧——杨贺想,他喜欢季尧么?
忽然,季尧用力捏着他的肩膀将杨贺按在软榻上,不高兴,沉沉地问,“公公在想什么?”
杨贺回过神,一言不发地看着季尧,说:“季尧——”满朝上下,只有他一个人敢直呼帝王名讳。
季尧看着杨贺。
杨贺道:“为什么把陈知留在身边?”
季尧眨了眨眼睛,拖长了声音,说:“陈知长得好啊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杨贺眼神冷了,盯着季尧,“长得好?”
季尧笑道:“尤其是一双眼睛,像极了我家督公,见了就让人不喜。天上的月亮怎么能掉泥壤里。”
杨贺一言不发,突然翻身骑跨在季尧身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季尧一下子笑了起来,抓着杨贺撑在他身上的手,拨了拨他的指头,懒洋洋地说:“杨督公好大的胆子,竟敢骑在朕身上。”
杨贺道:“奴才还有更大胆的,陛下想看么?”
季尧霍然直勾勾地盯着杨贺,杨贺脖颈儿细,身上衣袍松松垮垮的,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,和季尧对视,脸上慢慢地浮现一个笑,“他长得好?”
“眼睛同我像?”
季尧喉结动了动,眼神钩子似的黏在杨贺身上,想坐起来亲他,将将支起身却被杨贺推了下去。
不过那么个笑,季尧底下已经硬了,他笑叹了一声,说:“朕错了。”
“别人哪儿能及心肝儿一分。”
(4)
“别人那儿能及心肝儿一分?”
二人在一起八年,对彼此身体再熟稔不过,何况那话儿支起了,顶着他,杨贺看了眼季尧攥着他手的手指,不以为意,玩儿似的勾了勾季尧的手指,说:“陛下硬了。”
声音含糊黏连,尾音上挑,像是在平淡地陈述一件事,却透着几分勾人的意味。
他跪坐着,说:“我很久没给陛下含过了。”
季尧的目光一下子热了,落在杨贺的嘴唇上,薄红水润。杨贺这人傲气又娇气,虽然喜欢那东西,却鲜少用上头那张嘴,有也是季尧把人干迷糊了,诱哄的。
季尧声音微哑,低声说:“心肝儿想吃?”
杨贺不置可否,季尧眼神越发滚烫,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,他不自觉地有点儿发虚,下意识地咽了咽,掌心出了汗,皱着眉毛咕哝道:“别看着我。”
季尧心想,哪儿能移开眼。
他都想攥着杨贺一口一口将人咬在嘴里吃下去。
杨贺找了条黑色的发带攥在手里,倾身过去,绑在了季尧的眼睛上。
季尧愣了愣,旋即笑了,杨贺难得想玩儿,他怎么也得成全。
他捉住杨贺的手凑嘴边咬了一口,道:“公公这是想干什么?”
少了季尧那炙热的目光,杨贺心定了定,没理会他的调情。季尧硬了,那东西昂昂然地支棱着,杨贺扯开他的裤腰碰了碰,握在了细白的掌心里。
季尧抽了口气,眼上蒙了东西,看不见,感官就越发清晰,他几乎能察觉到杨贺跪坐在他身边拨弄勃起的阴茎的模样,禁不住又大了一圈儿。
杨贺垂眼看着那根粗野饱满的肉茎,胀大了,青筋虬结,茎头微翘,冲击力十足地撞入他的眼睛,握在手心里也不安分。杨贺用力攥紧了,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也哑了,脑子里有点昏,说:“不要乱动。”
季尧没有说话,可呼吸却变得急了。
杨贺有些微妙的自得和快意,他拿拇指摩挲着阴茎,鲜有的认真打量,低声说:“怎么长这么大。”
季尧年岁渐长,比之十七八岁,手中的东西更见尺寸,狰狞又骇人。季尧低哼了一声,抬手想碰杨贺,却摸不着,焦躁地拿舌尖顶了顶犬齿,哑声说:“公公别只顾着看嘛。”
杨贺说了句急什么,就低头将阴茎含在嘴里,茎头粗硕,他张开了嘴才堪堪吞着,舌尖也舔了上去。
杨贺嘴上的功夫这么多年了,长进有限,可他一向想做的事就不顾一切也要做到。他捧着阴茎,舌尖软红湿哒哒的,慢慢地从茎头舔到阴囊,鼻尖都是男人的腥膻味,还夹杂着季尧殿里长燃的龙涎香,意外的催情。
陡然间几个猝不及防的深喉,性器捅入喉咙,柔腻的压迫感裹挟着爽利直击天灵。季尧难耐地喘了声,杨贺吮舔的声音在耳边放大,钟鼓似的,敲在心尖儿上,季尧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以往杨贺的情态,只觉越发难忍,迫切地想看杨贺。
杨贺被噎疼了,眼里都泛起了水光,他吐出含得湿漉漉的阴茎,说:“不许摘。”
季尧忍了忍,声音含糊地撒娇道:“公公别折磨我呀。”
“听话,”杨贺说:“陛下要是乖,我就将陛下的精都喝下去。”
他看着掌心茎头颤了颤,吐出汁水,舌尖舔了舔,不疾不徐道:“一滴不漏。”
季尧脑仁儿都教他勾得发疼,险些因他那么一句话生生射出来。季尧闭上眼睛,伸手摸了摸杨贺的脸颊,指尖发烫,出了汗,黏腻又情色,纵容又宠爱地说:“继续。”
仿佛成了一场较量,那玩意儿粗长,龟头又大,噎在嗓子眼生疼,含得双颊发酸,二人都汗涔涔的,情动得不行。
杨贺夹紧腿,听着季尧沙哑的喘息声,畸形快意越发强烈,情不自禁地张嘴将阴茎吃得更深,脸都埋了进去。季尧摩挲着他汗湿的头发,低低地喘了几声,到底是忍不住,攥着头发挺腰插入细细的喉咙。
季尧射在了杨贺嘴里,他缓了缓,几近迫切地扯下了蒙眼的发带,只见杨贺眼角通红,嘴巴里还含着白精,蹙着眉,不过须臾,就将口中的东西吞了下去。
他拿手指揩了流下来的,当真是一滴不漏地舔干净,对季尧说:“吃下去了。”
又有点儿嫌弃,“不好吃。”
季尧眼都红了。
他攥着杨贺的腰,一边吃他的嘴,腥苦的精水味儿在二人口中走了一遭,呼吸粗重得不行,恨恨地揉着杨贺的屁股,说:“公公故意的,勾我呢,嗯?”
杨贺回应着他滚烫又痴缠的亲吻,二人在床榻间滚了几圈,如同两尾发了情亟待交媾的淫蛇。杨贺不甘心,满面绯红,夹着他的腰非要骑在季尧身上,穴眼里草草地抹了大半罐脂膏,湿得不像话,他皱着眉,抓着季尧的手指,道:“说了不要乱动。”
季尧被他撩得火直烧,又爱又迫切,眼里都是能让人面红耳赤的欲色,他扣入杨贺指缝里,说:“还没玩够?”
“陛下只说,让不让我玩儿?”杨贺看了他一眼,抽出手攥住了又勃起的性器,抵在穴口要入不入的,脂膏化了,像出了水,滴滴答答地淌湿了阴茎。季尧看了一眼就移开了,浑身绷紧,眼神是凶的,紧绷的肌肉充斥着勃发的力量,如同露出獠牙亮了利爪的野兽,偏偏隐忍不发。杨贺看着季尧,恍惚之中,竟有几分刀尖起舞的危险快意,心跳得很快,后穴都痒得不像话。
季尧叹了口气,掴了那白生生的屁股一巴掌,肉浪颤颤,活色生香,“给,公公要,哪儿能不给。”
他说:“只求心肝儿,给个爽快。”
他们之间的情事,一向是季尧主导,骤然杨贺拿了主动权,竟觉得别有一番快意。
那根东西生得粗蛮骇人,却很听话,慢慢地顶开穴肉插在里头,杨贺要怎么着都成,心中掌控欲大大得了满足。
他撑在季尧紧绷的腰腹上,掌心摩挲每一寸薄韧的腹肌,颇有几分痴迷。季尧耐着性子,偶尔磨得不耐了才顶上一记,插得杨贺呻吟出了声,眼神都散了,湿湿的,像能掐出水。
不过一会儿,杨贺就嫌累了,迟迟不动,可底下又馋得狠,趴在季尧身上咬他的肩膀,像只发情的猫。
季尧哼笑了一声,倒不为难他,叼着水嫩的奶尖儿,握着杨贺的腰胯从下往上顶得又深又重,把人操得快活欲死。
二人都出了一回,榻上又脏又乱,季尧压在杨贺背上插他,他想着杨贺今日的失态,主动,忍不住拿掌心贴上杨贺的心口。里头跳得很快,又急促,那张脸也是乖顺的,眉梢眼角的凛冽都化成了水,柔媚漂亮,能让忌惮杨贺如虎狼的人惊掉眼珠子。
可没人能看,是他的,都是他的。
季尧咬他的耳根,拇指摩挲心口的皮肉,搓红了,好像要取出那颗心脏问问他,喜欢我是不是?
他贴着杨贺的耳朵问了出来,缠绵悱恻,还带了几分诱哄的意味。杨贺湿漉漉的眼睫毛颤了颤,虚虚地望着前方,季尧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,又问,“喜不喜欢我?”
杨贺嘴巴张了张,没有说话。
季尧抵着他受不住的那处磨了磨,又问:“喜欢我是不是?”
“舍不得我喜欢了别人?”
乍听见喜欢别人几个字眼,杨贺目光落在季尧脸上,突然搂住他的脖子,凑过去堵住了季尧的嘴,舌尖勾着他,像要季尧把那句他不喜欢的话吞回去。
季尧眼神温柔纵容,叼着他的舌尖咬了口,纵容又温柔,低声笑道:“不说就不说吧,你又藏不住。”
他说:“我不会喜欢别人,就喜欢你,只爱你。”

关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