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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明白胖子在说什么,胖子就让我顺着铁轨远去的方向,看森林深处。
不要动。他和我说道。
然后他往后退了十几步,用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片。
这张照片后来成为喜来眠网站上一个小小的爆款。
照片中的我,一头白灰色混着黑色的头发,静静看着铁轨的尽头。阳光透过前方的大树照下来,地上一片树影斑驳,铁轨蜿蜒而去,两侧和内部长着一丛一丛茂盛的野草,茂密的苎麻田则被这条铁轨一分为二。
苎麻是比麦子更加细腻的一种植物,整个构图很简单,但是充满了静谧感。
你这是要搞个旅游项目?我说道:靠这个铁轨吗?
不是我要搞,是你要搞。你呢,去买一节报废的老车厢,然后再去买一辆探伤车,就是够两个人坐进去,用电发动的那种,再用铁皮包一个小火车头,就在这一段往返,这里风景好,可以卖票。
探伤车是什么东西,是老电影里的那种两个人用一块跷跷板就可以开动的车吗?之前在老电影里经常能看到一种在铁轨上跑的小车,由两个人控制,上面装有一个像跷跷板一样的东西,两个人一人一边,不停地上下压动,就可以让车跑得飞快。
现在都用电和柴油了,但还是用电的好,保护环境。胖子说道:就是这玩意儿。
这铁轨又不是我们的,你收什么票?
去和村里聊嘛,找主管单位审批。而且这段铁轨,我们要是不开发,那就是废铁。到时候把这些月台也都整理整理,大的开分店,小的放几个自动售货机,一公里长的铁轨,开慢一点,一个人收30块钱。胖子说道:就从我们的田边出发,先看稻浪,然后到这个小月台停一站,让他们下来拍拍照,接着再继续往里走,看苎麻田、看林中铁道,到里面你说的那个什么礼堂,就下来吃饭。那个礼堂得用钢筋加固起来,再弄上玻璃。
这他妈得1000万的投资吧,我们现在身上就400块我说道。
胖子沉默了一会儿:穷有穷的做法,你不是工程师吗?
我他妈是建筑师,建筑师!也不是建筑师,我是学建筑的我怒道:你他妈遇到个学计算机的,就让人修空调!搞铁轨我不会,而且这铁轨能走车吗,两根面条似的。
身上就400块了还那么矫情。胖子说道:胖爷我就不会怨天尤人,路在自己脚下,债在自己身上,你,吴邪,得把这事儿摆平。
我们三个人又陷入了沉默,陆地巡洋贱和如隔三秋那两只臭狗又想骑饼,我上去也一脚把它们踹飞。
蝉鸣丝毫没有被狗的叫声影响,犹如宣泄一样,在我们四周萦绕不绝。
我们三个人是不可能被钱憋死的。胖子忽然说道:下黑手吧。
什么黑手?等下那些人干完活,我们直接杀人埋尸?我问道。历史要重演了吗,这是要窝人肥吗?
不,今天先拖到晚上,我把你押他们那儿,然后我和小哥去找钱。
怎么找?
你别管了,你就耐心地当人质就好了。今天的钱搞定之后,我们能消停一段时间,再想办法攒钱吧,有了流动资金就好想办法。胖子说道。
我看着他,他似乎已经有打算了,看上去非常坚定。
我点点头。
做人质我也不会吃亏的。
三个人这才转身,回到田里的时候,我看到粪车已经来了。
其实这些都是已经窝完的有机肥料,味道还是非常冲的,但已经分解得差不多了。
我看了看日头,对胖子说道:那专心玩大粪吧。
胖子招呼了一声,所有人开始把拖拉机后面的除草机拆下来,换成打肥机。
我暂时忘却了资金的烦恼,或者说,被气味熏得无法思考了,直接开始干活,用拖拉机在地里拉出一条一条的土埂来。在拉的同时,有机肥料会被打肥机塞到泥巴里。
这个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,中间我们还在气味中吃了一顿大肉。
下午又换上犁地的机器,开始把土重新翻匀实,这个过程也得重复好几次,我和闷油瓶都一身的汗,下机器的时候,我的手都在抖,拖拉机驾驶是需要核心力量的。
这时天已经快黑了,胖子把田中的水渠和田野的水道连通,水开始灌入一块一块的田地中。
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,水面慢慢地形成,开始倒映出天上的火烧云。
我坐在田埂上,累到几乎崩溃,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,大家全都是一副泥巴人的样子了。
有辆面包车停到了路边,租设备的老板来收机器了,我看了看手机,倒是很准时。胖子点上烟,给我打了一个眼色,就去和租机器的人讨论结账的事情了。
我累到什么都无所谓了,看着水慢慢涌入,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。
这种成就感很实在,不像任何其他事情,它就在我的肌肉中,酸疼得非常具象。
这可能就是劳动的感觉。
三只狗玩了一天,什么忙也没有帮上,身上全都挂着苍耳,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刚从诺曼底撤下来。
你知道胖子准备去找钱吗?还得带上你。我顺嘴问闷油瓶。
他坐在一边的拖拉机上,蜻蜓在他四周飞过,也不敢停留,快速地掠了过去。我发现他和我们一样,身边都有很多小虫子,只是这些小虫子不敢靠近他,所以离得很远。
这些小虫子的飞行轨迹,似乎能够圈出他的气场,那是一个奇怪的形状,虫子的涌动让人感觉到他四周正在波动着一种巨大力量。
他没回答我,而是呼吸了一口气,那个气场瞬间扩大,四周的虫子疯狂地逃散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