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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琰昱面色微愕,身体徒然升起的热度已是没办法控制。
墨黑的眸中闪过一抹猩红的渴望,而后又悉数收敛。
他直直的盯着她白皙的脖颈,那处肌肤莹润如玉,窗外暖阳投射其上,泛着融融光泽。
《玉女心经》后记中,似乎有那么一副画面。女子的身子倾压而上时,男子眼角会泛起泪花,激动时,会咬住她的白皙如玉的肌肤。而后换来又一波无度给予。
心中一荡,祁琰昱闭了闭眼,将脑海中升腾而起的旖旎驱逐出脑外。
尽管如此,眼底逐渐染上猩红色的渴望却无法消失。
他歪过头,灼烫的侧脸贴在微凉的枕巾处,不着痕迹的蹭了蹭。
舌头卷着一字“要”,却久久没有吐出来。
他艰涩的合拢牙齿,咬住舌尖。尖锐的疼痛,将理智拉回笼。
闭了闭眼,干涩的薄唇微张,轻喘道:“本尊若答不要,你为了活命,此番莫非打算用元阴之力强迫于我吗?”
祁琰昱的手死死的抠在床板上,他本应按照《御女心经》中所说,顺势勾住她的肩头,用自己身为男子的身体,诱得她与自己共沉沦。
救命之恩,沉沦之情。
他会是季魔头第一位男子,也将是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存在。
于是离她爱上他,便不远了。
他的目的很快就要成功。
祁琰昱忍住身体一波波灼热,昏昏沉沉想,他给出的答案定是要的。
可是脑海中却有五百年前此人耳提面命的话:“两情相悦的欢爱,才是人间极致。没有感情的深入,只是两具皮囊的碰触。”
他要的不是两具皮囊的碰触,他想要……什么呢?
祁琰昱艰涩的转动了下眼珠,抬头清冷如霜的眸子内裹挟着猩红的克制。
潮湿的银丝散乱的披散在枕头上,他满目凌乱的看她。
季君竹叹了口气,伸手揉了揉他湿掉的发丝。
低声道:“师尊说的不错,如果能够活下来,我极想试试。因为与您同睡的这些时日,我能安稳入眠。您九成便是句师伯口中,那位与我匹配度极高的男子。”
季君竹目光灼灼的对上他的眼睛,唇角的弧度收敛的一干二净。
她肃着脸,眼底坦然诚挚。
“我固然想活着。可是我怎么能强逼你呢?”怎么能用元阴之力那等卑劣的手段强逼,我当年呕心沥血□□出来的小道士呢!
身下的男子眼角染了丝红,胸腔一起一伏,即使身上的温度已经灼烧的吓人。
一双修长的手,却死死的攥紧床单。
她看着他指头缝处血液般般,叹了口气,她如此做终归是委屈他的。
季君竹撑着胳膊,直起身。
他若是不愿,她没办法强逼。
她终是克服不了心底最后一层底线,她做不着为了生命,去强逼一个男子,若是当真做了那等事与情、兽又有何异。
却不料起身的那一刻,肩头上忽然多了两双手。
身下紫衣仙君睁着双清光潋滟的墨眸,艰涩的张了张唇。
声音沉郁低哑,带着丝属于男子特有的蛊惑。
“来。”他说完,在她微愕的视线中,松开她的脖颈。
抖着手解开衣衫上的盘扣,一颗一颗,缓慢又艰涩。
季君竹愣愣的看着身下男子轮廓分明的俊脸上,染上薄薄的浅粉之色。
他颤颤巍巍的拨开外衫,解开腰带。
敞开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,一起一伏。
眼前男子身材比例是极美的,肌理分明,流畅的线条一直延续至尾椎骨。
他定定的看她,眼眶内充斥着迷茫献身的情yu,季君竹喉口动了动。
她别开视线,俯在他的身前,哑声问:“师尊,你不后悔?”
他撕破她的衣衫,剑眉微蹙,轻喘出声:“快些……”
这一日,冬阳的温度正好,落在肌肤如玉的男子身上,仿佛消融掉了他一身的冷锐之气。
季君竹慢半拍的俯下身,唇一寸一寸的落了下来。
她很温柔,循序渐进的轻吻,而后,将一身惑人的元阴之力度给了他。
扑鼻的淡梨香,诱得身下清冷的仙君,一下子瞪红了眼圈。
他别开视线,并不敢看她,任她为所欲为,却自始至终抿着薄唇。
直到事毕,激动时他薄唇微张,重重喘出声:“秦沧。”
季君竹很累,她抱着他沉沉睡了过去。
耳畔间回荡着这样一声,情到浓时呼唤。
季君竹迷迷糊糊想,擎苍是谁呢?这个名字令人意外的熟悉——
梦泽正在院外扫雪,厚厚的雪花眨眼之间,清扫了大半。
主殿门忽然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
梦泽放下手中扫帚,扭身望去。
主人与季主前后脚从主殿走了出来。
它转动着赤青色眸子,心底有些酸。
自从那日季主擂台晕倒后醒来,主人与季主似乎形影不离了……
两人同进同出,宛若一对璧人。
但是事实并非如此……
昨日无人打理的羽毛打结,它寻思着央求季主帮衬着疏离一下毛发,没想到刚开口央求,主人竟将她唤到了房内。
随后主殿,便传来一阵“噗滋”水声。
主人似乎气急,轻喘道:“滚开。”
梦泽站在门外,担忧季主犯错被主人惩罚,恨不能冲进去,为季主求情。
哪里知道房内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。
季主往日那吊儿郎当的腔调在衣料摩擦声中,显得朦胧又低哑:“徒儿知罪,师尊莫气……”
梦泽推门的羽翅顿在门外,吓得张大嘴巴,害怕主人没轻没重惩罚季主!
它闭了闭眼,正欲不管不顾冲入房门。
一道青光从门缝中射出,梦泽只觉通身发凉。
它吓得飞回梧桐树上,满目凄凉。主人见天的体罚季主,已堪堪一月,它却只能干着急听着。
屋内见天的“噗滋”水声,分明是主人将水杯砸在季主的身上。
这般对待主人似乎依旧不解气,他估摸着将季主衣衫脱下来,打屁股。
虽说师尊惩罚徒儿天经地义,可是季主并无大错,即使修为低了些,哪儿有身为师尊的对徒儿这般严厉苛刻,随手打骂?
梦泽盯着季主白皙的脖颈处一抹紫红伤痕,心底又是急迫又是心疼。
扑棱着翅膀,挡住了两人的路。
一把将季主扯向自己身后,恭敬的跪在祁琰昱的身前。
顶着上头仙君冷冽的视线,视死如归的央求道:“主人,您万不可再体罚季……君竹了。即便她修为低下,那日擂台没能为您挣得第一的脸面。可是她尽全力了啊,不仅打败了那魔女,而且获得了进入秘境的名额。”
梦泽越说底气越足,质问道:“难道就因她在擂台晕倒,没能闯入小比第一,您便要见天的折磨她,不仅将她打的遍体鳞伤,还变本加厉,禁锢她的自由,未免太过……”
“闭嘴!”
祁琰昱一张脸黑黑沉沉,他忍着下腹三寸处的疼痛,恨不能将眼前这只蠢鸟回炉重造。
受伤的明明是他!
恼羞成怒,张了张嘴,却没办法辩驳。
他与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,依据《御【攻仲呺:mg2book】
女心经》所言,情爱有一便有二,他要蛊惑她,让她爱上床榻之事方为要紧。
是以这些时日,他不着痕迹的解开了衣衫最上一颗盘扣,缓缓的引诱她。
虽然她永远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,可每次他露出羞愤难当神色时,她会叹口气,给他更深的回馈。
他知道这不是爱,因为床榻间,她给他回馈永远是有条不紊,怜惜补偿的疼爱。
从开始到结束,她眼底清明一片。他能在她清澈的眼眶中看见欲罢不能的自己。
于是每一次他会不着痕迹的用尽本事缠上她,露出属于男儿的魅色。
要更多,即使体力不支,他会咬上她的肩头,落下属于他存在过的痕迹。
落在梦泽眼中,便是他惩罚她,可笑!
祁琰昱眼底厉色一闪而逝,耳边忽然传来季魔头低低沉沉的笑声。
她勾唇侧眸看他,已是恢复血色的唇微启,黏黏腻腻的唤:“师尊……”
祁琰昱耳根发麻,狠瞪了她一眼。
祭出飞剑,踩了上去。
“上来。”
他冲她伸出一只手,耳尖微微泛红。
季君竹挑眉,将素手递给他,借着他的力气,一跃登上飞剑。
飞剑悬至半空,梦泽慢半拍的反应过来。
仰头望天,震惊道:“主人,您……您要出去玩吗?我跟你们一起去。”
半空中的紫衣仙君,低眸递给它一记冷刀。
“咻”的一声消失在流云峰,梦泽站在梧桐树顶端,找寻了半天,都没有发现两人人影。
落寞的垂着头,满目悲怆的落下了赤青色的眼泪。
主人变了……——
祁琰昱带季君竹去了一趟药王宗。
莫秋生站在无量峰入口相迎。
见他远远御剑飞行而来。
合掌行了一平辈礼。
莫秋生头发花白,脸上皱纹已显老态,此乃即将坐化之兆。
她满目和蔼的看向祁琰昱,招呼道:“五十年未见辞染仙君,老妇竟看不出仙君修为了。”
“莫师姐自谦。”祁琰昱淡扫了她一眼,让出身后的季君竹。
介绍道:“此乃孽徒,身体自幼羸弱,识海前些时日魔气入体,有劳莫师姐帮忙查探一二。”
药王宗掌门真人莫秋生已是一万岁高龄,再过十年若是修为无法突破大乘期,便将就此坐化,。
她虽修为在同龄修士中不算高,但是一手医术、炼丹之法整个玄天大陆无人能出其右。
一月前虽说句城为季君竹悬丝诊脉,但他大抵是男子,祁琰昱不愿令其近身。
这才寻来莫秋生,以一块极品火魄之精为酬,她便也爽快应下。
三人走入殿内,莫秋生见祁辞染废话并不多,一双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徒儿的手腕,心底了然。
一向清冷淡漠的辞染仙君怕是爱护极了新徒弟。
三人入座,她转身,分出一缕灵力,探入季君竹的经脉里。
十息之后,这才大汗淋漓的抽出灵识。
老态的眸中掠过一抹诧异,她犹疑的看向祁琰昱。
“如何?”
“师弟收了位不得了的弟子,此女识海广阔,未见魔气。依师弟传讯符中所言,那等紊乱的混杂的元阴之力,已是有序下行,注入经脉。她体内灵气源源不断,假以时日必成大器。”
莫秋生啧啧称赞道,心底暗自羡慕,有这等宽广识海的女弟子她有生以来第二次所见。
抬头时,正好对上季君竹一双清透明亮的杏眸,她唇角噙着丝笑,不卑不亢,那通身气度……竟似与记忆中的老魔头出奇的相像。
莫秋生甩甩头,慈眉善目的笑道:“小友,你可觉身子有无不爽?”
季君竹出门前,不知祁琰昱会带她前来药王宗。这会儿坐在药王宗主峰内,这才回过神儿来。
心疼那块火魄之精,面上去却是不显。
一脸虚弱道:“莫老祖不知,弟子自小病弱,身子骨内沉珂旧疾,冬日畏寒夏日怕热,胸口时常泛闷,精神偶有不济。通身都是病……师尊成日以极品丹药供养,可无奈……”
季老魔抠了抠手心,杏眸瞬息涌上一汪秋水。
谎话说来便来,真情实感,不见半分做伪。
莫秋生再次伸手搭上她的经脉,这回也不知为何方才看着有条不紊的识海,竟真的有丝紊乱的气旋。
季君竹的神识本就高出常人很多,她要制造点儿小气旋骗过莫秋生自然容易。
撩开眼皮冲着祁琰昱眨了眨眼睛,一脸沉痛的反握住莫秋生形容枯槁的手。
“老祖救命,素闻药王宗灵丹妙药奇多,尤其是老祖您,一身炼丹之求通天本领,即使九品破厄丹也能炼制而出。弟子……”
季老魔睁着双眼巴巴的大眼睛,伸出手,狮子大开口:“不知老祖能否赠予弟子一瓶离陨丹,传闻老祖最近刚练出一炉九品破厄丹,弟子舔着脸能否……”
莫秋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,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容颜绝世女子,睁着双诚挚的眼睛。
又是胆怯又是希冀的看着她。
她年级大了,徒子徒孙,早就行将就木,门下弟子对她皆是敬而远之,哪儿有弟子敢如此大胆,上前讨要丹药。
今日却是被祁辞染的徒儿以如此濡慕的神色看着,莫秋生心底一动,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,倒出一粒,放在她的手心。
少女一脸落寞,伸展的双手在空中颤了颤。
莫秋生再次倒出一粒,抬头再觑一眼少女,见她撇撇嘴。
满头银发的莫宗主眼睛一闭,一狠心将白玉瓷瓶内的九品离陨丹一把塞入季君竹的怀中。
“罢了,今日老妇尚且查探不明你识海中那一小缕紊乱气旋因由,此药便全部赠予你吧。”
她说完似有些不甘,回头再次看了眼白玉瓶。
季君竹眼疾手快的将白玉瓶放入储物戒:“谢过莫掌门……弟子前些时日觉着灵力滞碍,不知老祖此处可有九品培元丹……”
……
于是这一日,当莫秋生将这一对师徒送走时,惊觉储物袋中九品丹药少了一大半,她痛心疾首的看着那块祁辞染给她的报酬—极品火魄之精。
后悔不跌道:“亏了,此番吃了大亏!”——
半空中,季君竹将储物戒中新得来的丹药一股脑掏出,塞入祁琰昱怀中。
紫衣仙君如墨的眸子中含了丝笑意,不轻不重的训斥道:“下回莫要如此……”
嘴上说着训斥的话,却将怀中的药品收入储物腰带。
季老魔慢悠悠的坐在剑身上,觑了眼他被冷风吹的贴合在一处的薄衫,不赞成的眯了眯眼。
眼前男子身形一览无余,挺翘的臀在她眼中一晃一荡,平白惹人烦躁。
季君竹板着脸道:“师尊还是将大氅披上,你前些时日不是说要摘些桃花酿酒吗?雍州这一带四季如春,其西南桃花镇中传闻桃花漫天,不若你我前去摘取一些。您先把大氅穿好,若是被人看了您衣料如此单薄,没来的引起麻烦。”
祁琰昱不动神色翘了翘唇,低低嗯了一声。
心说药王宗地属偏南,即便冬日,也是四季如春,他披上大氅才是不伦不类。
他墨黑的眸子中笑意一闪而逝。
这之后御剑飞行的速度更快了些,待到达桃花镇。
远远的落在城门不远处。
桃花镇因桃花得名,传闻此处所出桃花酿、桃花饼,堪称一绝。
虽然镇子不大,但是慕名而来观美景、品美食的修士、达官贵族多得数不胜数。
以往此地距离城门很远,车马夹道而行。
然而季君竹与祁琰昱一路行来,却发现城门外冷冷清清。
镇子外弥漫着扑鼻的桃花香,甜腻中带着股难闻的血腥。
季君竹侧头与祁琰昱对视一眼,两人加快了脚下速度。
城门口并无士兵把守。
待步入桃花镇内,桃花漫天飞舞。街道上并无居民行走,家家户户房门紧闭。
“师尊,你可有发现有何异常?”
季君竹打量了眼四周,收起一贯吊儿郎当的懒笑,回头问道。
哪里知道身子忽然一重,身着紫衣的男子忽然软在她的身前。
他的脸上布满绯红,墨色的眸子内,潋滟波光。
他羞耻的捉住她的手,一路向下,摊入他的小腹下。
薄唇勾出一抹□□难消的弧度:“徒儿,我热。”
话落,满脸绯红的除开身上的衣衫,随手抽出腰间束腰,扬手合着漫天桃花一起落下。
白皙如玉的蝴蝶骨上落下点点桃花,美的仿若妖精。
他诱惑的冲着她笑:“来啊……君竹,来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