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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,柳吟心里就像是憋着一口气,可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,只能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,闷声闷气的道:“谁说我不适合的,不管我绣的好不好看,只要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呀!”
礼轻情意重,这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。
“是吗?”秦砚眼角一瞥,声音低沉,“那怎未见你给朕绣一个?”
“……”
随着书房陷入死一片的寂静,柳吟刚刚还愤愤不平的神色顿时一僵,眼神瞬间闪烁不定起来,不知想到什么,她连忙言之凿凿的道:“我以前给皇上绣过一个荷包的,难道表哥忘记了吗?”
对,她绣过一个荷包的。
秦砚没有说话,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,继续看着手里的公文,眼也未抬。
突然有些心虚,柳吟只好上前扯住他衣袖,轻声道:“那……我再给你绣一个好不好?”
见人不说话,柳吟撇撇嘴,一边看着手里的虎头帽慢慢转过身,可随着胳膊被人拽住,连着她整个人都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,带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,清冽又夹杂着墨香。
握住那只微凉的小手,男人声音放柔,“冷吗?”
别人都还在穿秋袄,柳吟就已经穿起了狐裘,甚至屋里已经烧起了炭火,不过一路过来当然是冷的,连着她狐裘帽都快吹掉了。
眨眨眼,她反身紧紧抱住男人的腰,脑袋埋在他怀里轻声道:“你抱抱我就不冷了。”
看着这张一本正经的小脸,男人唇角一抿,掩住那抹无奈的弧度,可还是揽紧了怀里那个娇小的女子,一边去看桌上的公文,清冷的眉宇却是要柔和不少。
在他怀里蹭了蹭,她嘴角总是带着抹掩饰不住的弧度,可好像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,柳吟顿时精神一震,立马拿过她的虎头帽。
“表哥还没告诉我,这两个样式哪个好看些呢?”
一边看着公文,男人头也未抬,“都不如何。”
柳吟:“……”
“那表哥是要鸳鸯戏水的荷包还是要蝶翼双飞的样式?”她撇着嘴无奈的问道。
随手放下一本公文,他看了眼怀里的人,“都要。”
他从不爱做选择。
大眼一瞪,柳吟立马郁气难平的瞪了他眼,“你这也太贪心了,我绣这个也是很不容易的,又不是缝袜子,哪有那么简单。”
秦砚没有说话,大手忽然摸进了那衣裳深处,后者立马红着脸举手投降,“我……我我绣!”
话落,她后背骤然抵在桌边,粉唇顿时被人堵住,就连衣裳里那只手也肆意起来,她双手紧紧抵在男人肩头,无力的推搡着。
含住那抹柔软的粉唇,男人逐渐辗转深入,汲取着她所有温甜,耳边响起女子浅浅的喘息声,直到大手触及那抹柔软时,他喉咙一滚,骤然将人松开,神情略微紧绷。
理好她的狐裘,他眼帘一垂,“今日自己用晚膳,朕晚些过去。”
柳吟还在微微的喘息着,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。
反正他一如既往的这么忙,柳吟都已经习惯了。
外头风大,她又戴上自己偌大的狐裘帽,直到把整个脑袋都盖住,才一步一步离了屋子,徒留屋里的人皱着眉端起一旁的茶盏,纵然已经只剩三分热,可依旧抿了一大口。
出了书房,柳吟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嘱咐对方好好吃饭,直到视线里出现某个马屁精时,当即过去认真道:“皇上忙起政事来什么都不顾,但你一定要看着他用膳,切不能随意应付,知不知道?”
小禄子忙不迭的点着头,“娘娘放心,奴才一定会看好皇上的。”
可是他的话皇上根本就不听呀……
见此,柳吟这才满意的走上轿撵坐下,不过她并没有回承乾宫,而是去了她姑母那,她觉得自己不能不管她的表妹,守孝半年不能成亲就算了,如今还被关了禁闭,她实在是于心不忍。
等到长春宫时,里头的宫人看到她连忙行礼,也没有什么通报,柳吟就直接走了进去,好在里头也烧起了炭火,而太后此时正拿着一叠账册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算着。
许是看到来人,对方也是皱皱眉,“你倒是悠闲,本以为等你成了皇后,哀家就能躲躲懒,如今倒好,事情依旧全都堆到了哀家这。”
话虽如此,可她眼底还是带着笑意,一想到侄女怀了孩子,她最近这胃口都要好了不少。
“太后娘娘就这么一说,皇后娘娘可莫放在心上,刚刚还在说要去看看您呢。”一旁的红杏也忍不住笑着道。
柳吟褪下狐裘交给细云,一边走到软榻上坐下,撇着嘴道:“我当然知道姑母这时眼里就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了,就跟表哥一样,哪还记得我的存在。”
话落,太后顿时忍不住敲了下她脑门,“没良心的丫头,怎么还表哥表哥的,一点规矩也没有。”
捂着脑门柳吟不自觉往后退了退,她倒想叫名字,可是没这个胆子呀……
放下手中的账册,太后看了眼红杏,后者立马顺势带着其他人退下,一时间整个屋内只剩下两人,徒留炭火烧的整个内殿温暖如春。
“你可知皇上给你大哥赐婚了?”太后神情有些晦涩难懂。
闻言,柳吟瞬间眼前一亮,“真的吗?”
没想到她昨晚说的话,秦砚居然真的放在了心上。
“这的确是件好事,你大哥这个年纪也是时候该成亲了,只是年关将至,突厥必定会来犯,按理说应该派你大哥前往的,这也是个重新拥有兵权的好机会,不过皇上并没有派你大哥去,而是派了那个张漠,可见皇上还是不信任咱们柳家。”
太后叹口气,疲惫的揉了下额心,说到底皇上不是她亲生的,她也完全不懂对方在想什么,如今只能盼着侄女生的是个皇子,那柳家才能继续繁盛下去。
听到她的话,柳吟也愣了下,眼神也有些复杂,其实她觉得秦砚并没有做错,柳家是柳家,她是她,并不能混为一谈,不然柳家那些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,那朝中何谈纲纪?
至于兵权本就是个烫手山芋,何必非要握在手中,没有哪个皇帝会没有猜忌,况且秦砚对柳家已经很好了,她经常看到很多弹劾她爹的折子都被压了下去,当然,她只是站在中立的位置想想而已,当然不能就这样说出来。
“姑母总是杞人忧天,我如今这不是怀孕了吗?这要是生的是个皇子,您和爹爹又何必在意那一点兵权?”她只能这样安慰了一句。
闻言,太后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开来,一边目光如炬盯着她肚子,越看越欢喜,“你说得对,如今什么也没有这孩子重要,只要你生的是个皇子,一点兵权的确算不了什么。”
只要等皇子被封为太子,他们柳家才算真正的走向顶峰,那她在宫中浮沉数十年也都是值得的。
本以为怀了孕就轻松了,可柳吟发现并不是如此,她现在压力反而更大了!
“母后!”
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娇嗔的女声,片刻间,只见六公主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进来,面上还全是忧愁,可当看到柳吟又是眼前一亮。
“表姐你也在就太好了,我想去找你,可是母后都不让我去打扰你,说我没轻没重会伤着孩子。”六公主一脸委屈的上前拉住她胳膊。
话落,太后顿时脸色一沉,“你还好意思说,一个姑娘家家居然看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,真是一点也不知羞!”
柳吟心虚的偏过头,神色有些怪异,突然想起了被秦砚收走的那几本书……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六公主红了下脸,不自觉把视线投向一旁的人。
后者悄悄拉住她衣袖,示意她绝对不能把自己供出来,一边还轻咳一声,“对了,你这么急匆匆可是有什么?”
一说到这,六公主立马皱起眉,一脸担忧的拉住她胳膊,“表姐你一定要帮我跟皇兄说说才行呀,边关那么危险的地方,张大人要是出了什么事,那我…那我……”
说着她又红着脸低下头,只是依旧紧紧握着柳吟胳膊。
见她又这么不知羞,太后立马沉声呵斥道:“都还没有嫁人就担心起别人了,你表哥也长年在边关,不照样好好的!”
“可……”六公主依旧满脸担忧的抬起头,一边拉住柳吟胳膊,哀求似的道:“我知道表姐对我最好了,你就帮我跟皇兄说说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