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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,帮你。
姬无镜继续将顾见骊身上的肚兜和裙子一并撕了下来,只留着一条浅粉的短亵裤。
顾见骊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乎被剥了个精光。
姬无镜的目光凝了一瞬。
顾见骊双手抱胸,向后退了一步。眼角还挂着泪珠儿呢,望着姬无镜的目光又是另一种畏惧。
姬无镜轻咳了一声,别开了眼。然而雪凝般的肌骨、羊脂白玉般的柔软、不盈一握的细腰和白_皙纤细的腿却仍浮在眼前。
顾见骊脸上迅速染上了绯红。先前因为惊吓三魂七魄飞散,什么也顾不得,如今才稍微冷静了些,才意识到眼下的情景有多尴尬和……暧昧。
顾见骊目光扫见一旁桌子上工整叠放了一件袍子。想穿,但是不敢把手放下来……
后背痒,想挠。但是不敢把手放下来……
想哭。她吸了吸鼻子,又簌簌掉下泪来。
顾见骊抱着胸慢慢蹲下来,委屈地哭着。小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。
姬无镜垂眸瞧她,伸手将她发间的一只虫子捡下来,然后拿起那件袍子扯开给她披上,顾见骊紧紧低着头,急忙将衣襟拢好。她这才发现这件浅红色的长袍是轻纱料,很薄,也很透。即使裹在身上也仍是衣不蔽体。竟像是烟花之地女子所穿之衣。
顾见骊越发尴尬,身上还是很痒,她一手捂住衣襟,一手挠了挠发痒的腰侧。
“别抓。”姬无镜开口,“盆里有痒粉,越抓越痒。”
木门忽然一阵响动,像有人推门。顾见骊惊呼一声,一下子站起来扑进姬无镜怀里。
姬无镜无辜地抬起双手来,一副不是他主动不关他事的样子。他古怪地扯了扯嘴角,在顾见骊的后背拍了拍,轻哄:“是风。没人进来。”
顾见骊把脸埋进姬无镜胸膛,哽咽着小声哭诉:“我想回家,爹爹救我……”
姬无镜脸上前一刻的笑立刻僵在那里,一瞬间冷了脸。
都什么时候还想着她爹救她?他难道不在她眼前杵着?
姬无镜生气。在顾见骊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。
顾见骊吓了一跳,伏在他怀里的身子颤了颤,畏畏缩缩地松了手,想要从姬无镜怀里逃出来。
姬无镜:“……你屁股上有虫子。”
顾见骊又惊呼一声,重新扑进姬无镜怀里,把脸埋在姬无镜怀里,颤声哭:“帮我,帮我……”
姬无镜本来还想等她喊叔叔听哩,可是瞧着她哭的样子,没忍心。他拉住顾见骊的手往一旁的屏风后面走,一边走一边放柔了声音,说:“是西厂的死太监戏弄宫女的把戏,虫子都是死的,痒粉只要洗个澡就好了。”
刚说完,姬无镜已经牵着顾见骊绕到了屏风后面。屏风后面摆着浴桶,里面盛满热水,显然是原本设计这戏码的太监提前设计好的。
“去吧,去洗澡。”姬无镜松了手。
顾见骊却忽然抓住了姬无镜的手,紧紧攥着。
“要我帮你洗?”姬无镜笑。
他想给她脱衣服换衣服帮她洗澡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?这么快实现没意思啊……
顾见骊摇头,小声说:“头上痒,还有虫子……”
姬无镜看了一眼,说:“是痒粉,没有虫子了。”
“有……”顾见骊声音小小的,却带着执拗。攥着姬无镜的手也不肯松开。
她眨巴着眼睛委屈吧啦地望着姬无镜,珍珠似的泪珠儿一颗颗滚落,她小声地央求:“你别走,别留我自己在这儿,我害怕……”
姬无镜沉默了一瞬,鬼使神差地抬手,用掌心抹去她脸上的泪,说:“不走,给你弄水洗头发。”
顾见骊努力笑了一下,眼睛一弯,又有泪珠儿滚落下来。
真爱哭——姬无镜这般想。
姬无镜却是不知道顾见骊并不喜人前落泪,偏偏她总是因为总总原因在他面前落泪。
姬无镜弓起食指敲了敲顾见骊的头,嫌弃道:“去,脱光进水里去。”
他转过身去,口气越发嫌弃:“动作快点。难看,不想看。”
顾见骊抿唇,偷偷盯着姬无镜的后背,确定他没有转过来,匆匆脱下身上的衣服,跨进浴桶里。她坐在浴桶里,身子努力往下缩,浴桶里的水埋没她的下巴。被温暖的热水包围,身上那股痒劲儿果真立刻就消了。
姬无镜扯过来一张三脚高凳放在浴桶外,又从一旁的木桶里往木盆里兑了热水。他将木盆放在三脚高凳上,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,懒懒散散地坐下。
顾见骊努力把身子藏在水里。她听着姬无镜在身后的响动,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
姬无镜敲了敲浴桶,说:“靠过来。”
顾见骊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,她看向姬无镜的目光含着小小的提防,可是在看见木盆时又松了口气。她听话地向后挪动,后背紧贴着浴桶。
水是热的,顾见骊的身子也是热的,猛地贴在浴桶,微微凉。
姬无镜慢悠悠地解开顾见骊挽起的长发,将她云缎似的墨发放进盆中。青丝入水,随着木盆里的水轻轻漂浮。
姬无镜将手放进水中,捧了一把顾见骊的云鬓,顺滑的青丝从他掌心滑过,又滑进水中。姬无镜的目光在水中散开浮动的青丝上看了好一会儿,才重新捧起她的发搭在掌中,拿起一旁的胰粉洒落在掌中的发上,仔细给她洗去发丝上沾染的痒粉。
顾见骊的双手一直搭在胸口,她低着头望着浮动的水面。水面上映出姬无镜专注的神情。
脸上微微发热。
“抬头。”姬无镜撩起眼皮从水面看着顾见骊。
两个人的目光在涟漪轻颤的水面相遇,四目相对的瞬间,顾见骊慌乱的移开视线,身子稍微抬起一点点,听话地抬起头来,向后仰靠,由姬无镜的手掌托着。
感受着姬无镜揉弄着她的头发,顾见骊心里有些乱。她望着雕花的屋顶,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姬无镜给她洗头发的水不小心进了顾见骊的眼睛,顾见骊使劲儿眨了眨眼,眼睛还是疼,她眯起眼睛来,忍不住抬手揉眼睛。
姬无镜不经意一瞥,视线落在轻晃的水面。浮动的水面下,小桃子也跟着水面轻晃。姬无镜在小桃子上多看了一眼。
他忽然觉得诱人的不仅大桃子。
想啃的也不止大桃子。这俩小的似乎更软一点,也很好啃。
顾见骊很快收回手,重新挡在胸口。
姬无镜阴翳地瞥了她一眼。像谁稀罕看似的。
他拿起一旁架子上干净的棉巾擦拭着顾见骊的头发。他并不擅长这事儿,揉搓了没几下,就把顾见骊扯疼了。顾见骊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,她紧紧抿着唇不敢吭声。
姬无镜用锦帕把顾见骊湿漉漉的头发擦去水渍后,又将她的湿发包了起来。然后他懒散向后靠着,漫不经心瞧着顾见骊露在水面上的肩与锁骨,也不说话。
顾见骊等了好一会儿,才小声说:“我觉得身上已经不痒了,是不是可以出来了?”
“不。还要等一会儿。”姬无镜瞎说。
顾见骊不知道姬无镜骗她,果真一动不动地缩在水里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小太监在外面敲门,“门主大人,我们督主令小的送来了干净的衣物。今儿个这事儿实在是我们西厂不周到,您可千万别怪罪……”
姬无镜刚起身,听见身后浴桶里的水声,他回头,就看见顾见骊双手搭在浴桶沿,可怜巴巴地瞧着他。
她害怕。
姬无镜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,本不想理这个小麻烦,还是不由自主说:“不会有人进来,也不会有虫子了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姬无镜走到门口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衣服,还没等小太监再说话,就“砰”的一声又将门踢上了。
他懒懒散散地走回来,将衣服随手放在小桌子上,说:“擦干净换上,我就在外面。”
顾见骊这才点头。
姬无镜刚刚开门的时候,看见了院子里的陈河。他出了门,朝陈河走去。
陈河坐在树上,低着头梳理着怀里雪团身上的毛发。他清俊出尘,坐姿更是笔直,坐在树上的样子有些违和。
他举止有度,平日并做不出轻易坐树的举止来。刚刚是雪团跳上树不肯下来,他这才上去。
姬无镜渡着步子走到树下,仰头看他。
陈河先开口:“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嫂夫人,着实让师弟意外。”
“她啊……”姬无镜随意扯起嘴角,瞧着陈河怀里的那只白猫,漫不经心地说,“我对她就像你对这只蠢猫。瞧着乖巧可爱,打发时间养着玩罢了。”
陈河抱着雪团旋身而下,落地时先安抚似地拍了拍雪团,神色颇为认真地道:“我的雪团才不是随便养着玩。等它老死了,师弟是要殉情的。”
姬无镜又看了一眼窝在陈河怀里的猫,无语地说了声:“有病”。
不就是雪妃让他帮养而已,至于吗?
也是,陈河为了进宫陪一个女人不惜自残入宫为宦臣。做出与猫同死的事儿也不足为奇。
估计顾见骊换好了衣服,姬无镜担心她自己留在那里又吓哭,他暂且不理陈河,转身回去。
顾见骊局促地站在屏风侧,等着姬无镜。见姬无镜回来,顾见骊疾步走到姬无镜面前,说:“我们回家吧!”
因在水里泡了许久,又哭过,她脸上红扑扑的。
姬无镜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。
她淡粉色的樱唇上盈着一层湿意,湿漉漉粉嘟嘟的。姬无镜忽然很想咬一口,他这般想着,就真的咬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