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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虞居容,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周子探面色更差了。
但碍于贺然婕他们在场,周子探没有立刻翻脸,压抑着火气问, “你来干什么?”
虞居容嘴角微挑,语气却疑惑,“不是你邀请的我?”
周子探差一点就要脱口骂脏话, 但贺然婕认出了前段时间一块做过慈善的虞居容。
“虞先生?”她有些惊讶, “你跟子探认识?”
虞居容谦逊地冲贺然婕一笑,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子探的朋友。”
周子探腾地站起来, “你别胡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 虞居容抬了抬手机,“你昨天给我发的邀请, 你忘记了?看看手机。”
最后四个字从虞居容嘴里说出来, 有一种别样的意味。
在贺然婕望来的目光之下,周子探收敛了面上的脾气, 拿起桌上的手机, 以此掩饰内心的暴躁。
一分钟前, 虞居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。
周子探拧着眉点开消息, 看到里面的内容,他飞快望了一眼虞居容, 表情很复杂。
虞居容笑着问他, “是你给我发的吧?”
周子探咬肌动了动, 却没有说任何话。
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实在不像他的性格, 沈亭州诧异地看了一眼虞居容。
不得不说, 这家伙真的很会拿捏小……贺。
贺然婕招呼虞居容, “既然是小探的朋友,那快进来坐。”
虞居容很是谦和礼貌, “谢谢阿姨。”
他走进来,坐到了周子探一旁。
周子探心里烦他烦得要死,往贺然婕那边挪了挪,余光不经意跟贺延庭的目光对上。
贺延庭的眼睛很沉也很冷,明显不悦周子探还跟虞居容搅和在一块。
周子探被他看的心里发虚,讨好地拿起茶壶,“哥,你要喝水吗?我给你倒吧。”
“我来吧。”虞居容很自然地接过周子探手里的茶壶,笑着对贺延庭说,“又见面了贺总。”
他语气热情,但沈亭州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在挑衅。
贺延庭不是什么软柿子,把水杯拨到一旁,冷淡道:“我不喝。”
一点面子也不给虞居容,沈亭州尴尬癌都要犯了。
虞居容倒是从容,转手给贺老爷子跟贺然婕各倒了一杯。
这下贺然婕看出他们之间的微妙,用眼睛询问周子探。
周子探不知道怎么解释,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。
见他为难,贺然婕移开了视线,周子探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谢凝把杯子主动伸到虞居容面前,笑容甜美,“麻烦了。”
虞居容顺手给她倒了一杯,“不客气。”
谢凝用杯子遮掩嘴角的笑意,她喝了两口水,然后看向眼巴巴望着贺延庭,藏着千言万语的周子探。
“子探。”谢凝叫他。
周子探连忙收回视线,“怎么了姐?”
谢凝说,“借你的骨牌用一用,我想帮你算一下今后的运气。”
周子探一下子来了兴趣,将谢凝送他的骨牌递了过去。
贺老爷子发话,“先吃饭吧。”
谢凝洗着骨牌说,“就玩一局。”
贺老爷子没再说话。
洗好骨牌后,谢凝让周子探抽了一张,“不用多想,凭你的直觉拿。”
周子探扫了一眼,抬手抓了一张牌,正面冲着谢凝,“怎么样姐?”
看着那张牌,谢凝嘴角笑意变大,“你这一年命犯桃花,不过都是烂桃花。”
沈亭州心道没事,他送了周子探一把开过光的金剪子,烂桃花来一朵剪一朵。
周子探对桃不桃花的没兴趣,闻言“哦”了一声。
谢凝又说,“而且你的烂桃花都是在身边发生的,比如你周围……”
周子探瞬间坐立不安,担心谢凝算出他跟虞居容有那种关系。
谢凝的视线从周子探掠到虞居容,见虞居容气定神闲,她笑着补充后半句:“比如你周围那个小杨,这个人喜欢你。”
沈亭州纳闷从哪里冒出一个小杨?
周子探一颗心落回实处,随后又觉得不对劲,“你说杨维?这不可能。”
杨维怎么可能是他的烂桃花,顶多是狐朋狗友。
谢凝没解释,只是说,“信则是,不信则不是。”
周子探被她说的一头雾水,一旁的虞居容在这时开口,“有时间麻烦你帮我也算一卦。”
谢凝看向虞居容,笑容婉约,“好啊。”
周子探很是不爽虞居容跟他们家人亲密,状似不经意地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虞居容的胸骨。
虞居容身体顿了一下,转头去找贺然婕搭话。
看着周子探脸色越来越臭,沈亭州感觉走出这个门,虞居容会遭大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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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顿晚饭吃得紧张又刺激,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。
吃完饭开车回到家,许殉进浴室给沈亭州放了一池洗澡水。
许殉说,“泡个澡吧,放松一下身体。”
看着贤惠的小许,沈亭州心里泛软,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里面还点了香薰。
不仅贤惠,还很有生活上的仪式感。
沈亭州泡进热水里,感觉一身的疲惫都没了,舒服地闭上眼睛。
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了。
沈亭州睁开眼,许殉走了进来,“一块泡吧。”
不等沈亭州说话,许殉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,沈亭州只好挪了挪地方,给许殉让了一半的空间。
看着沈亭州眼睫上细小的水珠,许殉凑过来亲了亲。
沈亭州痒的阖上眼睛,右手被许殉捉住,一个泛着凉意的东西蹭过他的手腕。
紧接着“咔哒”一声,沈亭州的右手被铐住了。
欸?
沈亭州去看许殉,许殉的唇滑下来,在沈亭州鼻尖啄了啄。
又是“咔哒”一声,沈亭州左手被铐住了。
欸欸?
看着懵掉的沈亭州,许殉笑着咬住沈亭州的唇,“这下你跑不了了。”
沈亭州心道,你就算是不铐我,我也不会跑,但他的舌尖被许殉卷走开不了口。
浴缸的水一波一波地漫出,仿佛傍晚涨潮的海水。
沈亭州眼皮发烫,大脑被高温蒸得意识模糊。
许殉揽着沈亭州的腰,鼻尖蹭在他的耳垂,低低哑哑地叫他的名字。
沈亭州受不了地侧头挪开了耳朵,许殉不依不饶地追过来,用比他体温还要高的唇,在沈亭州耳侧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。
耳边回荡着水声越来越激烈,沈亭州眼睫发着颤。
-
隔天早上总算没有电话打过来,沈亭州跟许殉一觉睡到自然醒。
见时间不早了,沈亭州坐起来想要下床,许殉缠住他的腰,又将他抱回了原地。
许殉就像一只矜骄漂亮的大猫,而沈亭州是他的猫薄荷,没事就要蹭两下。
沈亭州哭笑不得,“快九点了,再不下去管家该说了。”
许殉的脸往沈亭州颈窝埋,声音懒散含糊,“让他去说吧。”
看着许殉睁不开的眼,沈亭州笑了起来。
许殉报复性地在沈亭州肩头咬了一下,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,“笑什么?”
沈亭州实话实说,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”
许殉支开眼皮,等着沈亭州的下文。
他的头发翘起了一点,眯缝着眼睛,睡意未消失,嘴巴红红的模样让沈亭州感觉很奇妙。
“就是想到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样子,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俩会变成这样。”。
沈亭州的感叹直接让许殉醒了一大半,他的感受跟沈亭州正好相反。
许殉把脸贴了过去,在沈亭州左脸蹭了蹭,“如果知道会这样,我一定会给你留一个好印象。”
沈亭州笑着说,“其实你对我已经很嘴下留情了。”
这倒不是在安慰许殉,许殉对营养师跟复健师更毒舌。
许殉果断说,“那是因为你长得好看。”
沈亭州惊讶地看着许殉,“你还是一个颜控?”
许殉瘫着脸点头,“嗯,我是。”
沈亭州笑了,没想到他一个当医生的,居然还刷上脸了。
-
下午沈亭州去了一趟医院。
秦司十万火急地把他叫过来,沈亭州还以为有什么大事,结果是付宇生今天下午来医院办离职,秦司问他要不要跟付宇生打个招呼。
沈亭州沉默一个世纪那么久,“……这点事打个电话不能说吗?”
秦司:“能说是能说,但万一你要我去跟他打招呼,我……不想一个人去。”
沈亭州: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爱心泛滥的秦司:“晚上我们要不要约个饭吃?”
比秦司了解更多真相的沈亭州犹豫:“我看他现在状态很不好,应该不会想跟我们吃饭。”
秦司叹了一声。
沈亭州觉得秦司有点奇怪,“这么关心他?这不像你的风格。”
秦司是一个慢热,又有点冷感的人,只有混到沈亭州这么熟的份上,他才会像一个爹一样替你把心操。
付宇生跟秦司明显还不到那个份上,秦司却很关心他。
秦司心情复杂:“我总感觉是因为我在这里,所以他才走的。”
沈亭州明白了,秦司是有些愧疚。
他愧疚的点不仅在付宇生要离职,还因为没彻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,就跟沈亭州吐槽付宇生。
沈亭州沉吟片刻,“这样吧,他不是在行政楼办离职手续?我过去溜达一圈,如果碰见他了,我就开口约他吃饭,如果没有碰见那就……”
秦司立刻拍板,“行,正好我这里有一个适合他的工作。”
沈亭州笑了,看来这就是秦司要请付宇生吃饭的理由。
沈亭州去了行政楼,在楼下等了一会儿,付宇生就从里面出来了。
他正要上前,一个高挑的女人先他一步走了过去。
沈亭州惊愕于对方的身高,是模特吗,看起来一米八多的样子,穿着裙装,留着长发,虽然墨镜遮住大半张脸,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大美女。
付宇生看到后却一下子变了脸,胃里一阵波涛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