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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小许越可爱, 沈亭州越遭殃。
隔天沈亭州一觉睡到九点半,洗漱完一脸心虚地下了楼,管家倒是没说什么, 继续摆弄他的盆栽。
等管家离开客厅去了院前,沈亭州提的那口气才放下来。
许殉去厨房端下了煨在火上的饭,喊沈亭州过去吃饭。
看他坦然自若的样子, 沈亭州心生佩服, 不愧长期经受管家的“口头教育”,抗压能力真厉害。
吃饱饭, 许殉想带沈亭州出去逛一圈。
“去哪儿?”沈亭州有些惊讶, 小许这个万年老宅竟然会想出去。
许殉往沈亭州脖子上套羊绒围巾,“去一家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 一辆车驶进了庭院, 沈亭州抬头看过去。
车门拉开,小桑管家跟傅怀斐前后从里面走下来, 许殉皱了一下眉。
因为他俩临时的拜访, 沈亭州跟许殉的出行计划只能暂时搁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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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怀斐的茶一向是由桑岩亲自泡制, 平时他都会亲自送到傅怀斐手里, 今天两个人的气氛明显很怪,桑岩端过茶, 将茶杯放到了小圆桌上。
等桑岩抽回手, 站直身体, 傅怀斐才端起来喝了一口。
两个人始终没有眼神交流, 看样子还是在别扭昨天那个意外的吻。
沈亭州努力缓解气氛, 奈何对面那两个人都在状况外, 经常出现冷场的情况。
这两人现在的情况,让沈亭州想起上次他跟许殉因为攻受体位这个问题尴尬时, 管家将他们关进房间,让他俩男人一点把话说清楚。
要不要复制管家这个简单粗暴,却很实用的办法?
沈亭州的视线扫过傅怀斐,桑岩。
傅怀斐低头又喝了一口茶,心不在焉下嘴被烫了一下,他很娇气地嘶了一下。
桑岩一脸紧张,忙问,“怎么了先生?”
傅怀斐看了一眼桑岩,又迅速撇下视线,默默地摇了摇头。
许殉突然说,“我妈有一枚胸针掉了钻,小舅,你帮我看看能补上吗?”
做过珠宝修复师的傅怀斐问,“在哪儿?”
许殉起身上楼去拿。
那是一枚造型很别致的胸针,镶嵌在上面的钻并不大,许殉拿下来后交给了桑岩。
桑岩像是捧着什么烫手的东西,喉咙咽下了一下,然后垂着眼睛递给了傅怀斐。
傅怀斐伸了一下手,又缩回来,换了一个角度再次去拿。
但钻太小了,他无法在不碰到桑岩的情况下,拿到那枚粉色的小钻。
桑岩似乎也在苦恼,他把钻放在手心时,傅怀斐摊开手掌,桑岩立刻会意,伸手打算将钻放上去,对面的傅怀斐却收回手去拿桑岩掌心的钻。
两个人一会儿你摊开手掌等我来拿,一会儿我摊开手掌等你把钻石放过来。
桑岩跟傅怀斐不对频道地折腾了好半天。
一向好耐心的沈亭州都有点急,正想替他俩完成这项交接时,没想到许殉先出手了。
他摁住傅怀斐的手,放到桑岩手背上,淡淡道:“小舅,碰一下桑管家不会掉一层皮。”
两个手贴到一块时,傅怀斐跟桑岩同时僵硬。
打破“谁也不碰谁”的微妙僵持后,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,但仍旧不好意思对视。
桑岩说话有轻微的磕巴,“那我……我去给先生拿工具箱。”
傅怀斐低着头,“嗯。”
桑岩从后备箱拿出一套工具箱,傅怀斐戴上寸镜,帮许殉修复好了胸针。
许殉又说,“小舅,能麻烦你帮我们家猫剪一下指甲吗?你的手艺比宠物美容院还要好。”
难得许殉夸他,傅怀斐嘴角不自觉弯起,矜持道:“也没有那么好,我只是比别人细心一些。”
许殉点头认同:“这种活儿要的就是你这种细心人。”
傅怀斐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。
以往许殉对傅怀斐都很毒舌,今天这是怎么了……
沈亭州诧异地看了一眼许殉,又去看窗外的太阳,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。
给猫剪指甲不是一个人就能干的事,尤其是许殉把最不老实的橘猫抱给了傅怀斐。
桑岩抱着橘猫,一边安抚猫咪的情绪,一边帮傅怀斐抓着猫爪,傅怀斐坐在对面。
看到通力合作的两个人,沈亭州忽然明白了小许的良苦用心。
他递给了许殉一个眼神,两个人悄然去了厨房,把客厅留给了傅怀斐跟桑岩。
沈亭州压低声音问,“你是在撮合他们吗?”
许殉没有否认,但答案是——不是。
傅怀斐、桑岩不说一声就过来,不用问,应该是被家里的老太太赶出来了。
至于为什么会被赶出来,理由再明显不过了,他俩在家肯定也是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,惹得老太太眼烦。
虽然之前桑岩给傅怀斐做过两次人工呼吸,但当时他只顾着救人,压根不会往接吻这方面想。
而傅怀斐当时意识不清醒,所以两个人忽略了那两次嘴碰嘴。
从早上开始他俩就不对劲,傅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热闹,最后实在不耐烦了。
“知道的是你俩亲了一口,不知道的还以为其中一个人穿了隐身衣。小桑,带着你瞎眼的紫薇赶紧去医院看看眼科,没治好之前别回来!”
被老太太阴阳了一通,桑岩只好带着傅怀斐来投奔许殉。
看到藏在肉垫里的爪子,桑岩担心会划伤傅怀斐的手,“先生,要不我来剪吧?”
傅怀斐把散落的长发拨到肩后,闷闷道:“没事。”
桑岩动了一下嘴,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,这时傅怀斐抬头看了过来。
鬼使神差地,桑岩轻问,“您的……嘴还疼吗?”
傅怀斐矜持了几秒,然后快速拉开唇,让桑岩看了一眼他口腔里的小口子。
昨天他俩亲到一起时,傅怀斐的口腔被牙齿磕破了,现在还有一点肿。
桑岩更加愧疚,急忙道:“那我去找沈医生要点药。”
傅怀斐摇了摇头,“……不用去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出于谨慎,桑岩问,“先生,我能再看看吗?”
傅怀斐眼睫扇动了两下,一句话也没有说,只是默默将头微微仰了过去。
桑岩用拇指小心地拨开傅怀斐的下唇,认真看了一眼那个伤口,周围泛了一圈白,乍一看像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口疮。
傅怀斐仰面看着桑岩,两个人视线对上那刻,又各自移开。
桑岩说,“家里有药,回去我给您上。”
傅怀斐轻轻点头,“嗯。”
放开傅怀斐,桑岩小声道:“……昨天是我太不小心了,您别生气了,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傅怀斐看了一眼桑岩,有点幽怨,“是你不理我。”
桑岩一愣,“我没有不理先生,只是觉得……对不起先生。”
傅怀斐是一个相信童话爱情,期待童话爱情的人,桑岩知道自己剥夺他对接吻的幻想。
傅怀斐眼睛闪烁了一下,别扭地说,“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,不管你做了什么。”
桑岩怔怔望着傅怀斐,心口微动,然后慢慢笑起来。
两人之间那种古怪的磁场总算消失了,沈亭州感到欣慰。
橘猫早在桑岩为傅怀斐检查伤口时溜走了,桑岩也没有管它,看傅怀斐披散着头发,觉得自己有点失职。
傅怀斐的头发一直是他打理,但因为昨天的事很尴尬,早上也就没好好弄。
先生这么爱漂亮,他怎么能让先生就这样出来了?
桑岩生活技能点满,从傅怀斐的工具箱里找了一个顺手的东西,当做梳子将傅怀斐的头发梳顺,然后拿丝巾叠成三角的形状包到傅怀斐头上,将他的头发编起来。
看着桑岩随便拿了几根绳子一搓,绑在傅怀斐头发上,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沈亭州感叹,“小桑管家的手好巧。”
虽然傅怀斐绑着丝巾,系着蝴蝶结,但一点也不阴柔,是那种中性的,英气的美。
桑岩绑好头发后,又整理了一下,让辫子变得蓬松。
沈亭州再次感叹,“手真巧。”
没过多久,一个花环戒指递了过来。
沈亭州惊讶了一下,转头去看许殉,见他揪了餐桌上的满天星编成这个戒指,笑了一下。
他不吝啬的夸赞道:“你手也好巧,怎么编的?我都不会。”
许殉这才满意,“你喜欢的话,我每天编给你。”
沈亭州接过来戴手上,“喜欢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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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怀斐跟桑岩和好之后,没留在他们这里吃午饭。
终于将他们“赶”走的许殉,开车带着沈亭州去了一家店。
到了地方之后,沈亭州才发现是精品店,许殉带着沈亭州直奔后排的帽子区。
看到那些毛绒绒的可爱帽子,沈亭州被萌到的同时,莫名还感到腰酸。
许殉问他,“你喜欢哪个?”
沈亭州不知道怎么回答,“都好……”
许殉直接道:“都喜欢那就都买了吧。”
沈亭州:……
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店外传来,“沈医生。”
沈亭州看了过去,是宋青宁。
许殉认出了宋青宁,却还是故意问,“他是谁?”
沈亭州:二号雇主家的男小妈,也是他高中的小学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