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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把眼睛闭上, 我想吻你。”
许殉的声音在逼仄黑暗的巷子里,清晰至极。
沈亭州僵硬地靠在墙上,心脏跳动的力度震得胸口发麻, 那种麻意一直蔓延到他的指尖。
许殉就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,他没有催促沈亭州,额头抵着沈亭州的眉心, 极度耐心地等待着。
他垂眸看着沈亭州不停扇动的眼睫, 像一只无处停靠的蝴蝶,慌乱地飞了一圈之后, 最后慢慢地垂落, 停歇在眼睑上。
沈亭州把眼睛闭上了,心脏轰隆隆跳动着。
忽然一个柔软的触感, 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皮, 湿润而温柔。
沈亭州心里一软,慢慢地睁开眼。
许殉似乎一直在等他这个反应, 在沈亭州睁眼那瞬, 他猛地扣住沈亭州的后脑勺, 吻上沈亭州的唇。
沈亭州鼻腔全是许殉的气息, 嘴唇被对方用力吮吸。
感觉自己唇瓣被什么顶开了,沈亭州神经一蛰, 无意识抓了一下身后的墙。
许殉放开他, 将脑袋埋进沈亭州脖颈, 轻轻呼吸着。
沈亭州全身紧绷着, 动也不敢动。
许殉抱住他, 声音黏腻, “你怎么才喜欢我,我都等你很久了。”
听着许殉近似乎委屈的话, 沈亭州一愣。
许殉抬起头,沈亭州这才看清了他眼底的脉脉温情,柔软的地方又塌陷一大块,沈亭州情不自禁地抬手,摸了摸许殉的脸。
这次许殉再吻过来,沈亭州没了先前的僵硬,轻轻地把眼睛闭上。
他确实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。
-
沈亭州没谈过恋爱,第一次对人产生情愫,多少有点手足无措。
直到回到家,脸上热度还没有完全消散。
周子探把贺延庭送回家后,给沈亭州发了一条短信,过了一个多小时,沈亭州才有心情回复他。
洗完澡,沈亭州躺在床上的时候,忍不住想起许殉在巷子说过的话。
“你怎么才喜欢我,我都等你很久了。”
许殉这话的意思是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?
什么时候喜欢的,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?
沈亭州努力回想了一下,顶多就是想到前段时间许殉开始往他身上蹭,比如喜欢躺在他膝盖上,喜欢枕着他的肩。
大概是睡前想许殉想太多了,晚上沈亭州又做了很多有关许殉的梦。
梦里许殉又从电视机里爬出来,说要带他去约会,还要他也钻进电视机。
沈亭州钻啊钻啊,钻到一半的时候卡到电视里面,许殉说要惩罚他,然后把猫们都抱走了……
第二个是他跟许殉躺在沙滩上,惬意地晒着太阳,突然头顶出现一个硕大的猫脸。
那只巨大的猫看着他们,开口道:“我现在长大了,我可以养你们了。”
沈亭州定睛一看,居然是小银渐层!
然后小银渐层开始大把大把给他们撒猫条、小鱼干,还说,“虽然你们经常不给我吃,但我是好猫,我给你们多多的。”
沈亭州跟许殉抱着比他俩都要高的巨无霸猫条,愣愣对视。
第三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。
那天,天气阴沉沉的,刚复健回来的许殉脸色也阴郁。
沈亭州进去给他做检查时,他坐在窗边,神色漠然地望着天际压下来的黑云。
那个时候许殉已经不对沈亭州毒舌了,但也没有搭理走进来的他。
每到阴天,许殉的腿就会难受,沈亭州走到他身旁问,“要热敷吗?”
许殉没有理他,仍旧看着外面的天色,沈亭州没再多话,给他检查完就出去了。
下楼就见管家从厨房捧着生日蛋糕出来,笑着对他说,“沈医生,中午留下来吃饭吧,今天少爷生日。”
沈亭州刚要拒绝,管家又说,“留下来吧,去年他生日还很热闹,今年就剩下我们两个人。”
沈亭州心里一拧,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。
虽然多加了一个人为许殉庆生,但依旧没有让气氛热闹起来。
三人沉默地吃了一顿庆生饭,许殉连蛋糕都没切。
因为下起雨,许殉下午的复健计划暂且搁置,沈亭州打着伞推许殉去出去透气。
他将许殉推到前院的草坪旁,看着在雨水冲刷下,仍旧冒出头的新芽,许殉平静道:“怎么,你也要给我讲一些鸡汤?”
沈亭州没说话,只是拉起他的手,伸到伞外。
雨水啪嗒一声,滴落在许殉的掌心,他皱了一下眉,抬头去看沈亭州。
沈亭州说,“送你一滴雨。”
许殉面无表情,“我记得我给你开的工资不低吧?”
沈亭州忽然一笑,“那送你一片雨。”
他拿着伞后退两步,让被风吹斜的雨线浇到许殉身上。
许殉头发被打湿,软趴趴垂在俊朗的眉眼,扯动嘴角说了两个字,“幼稚!”
“许先生。”沈亭州面容正经起来,“作为医生我要告诉你,只要坚持,一切都有希望,作为沈亭州我要告诉你,明年我不敢再来这一出,因为你会站起来打我。”
许殉隔着雨幕看向沈亭州。
在乌沉沉的天里,那双眼睛漆黑明亮,他撑着伞走过来,重新为许殉挡住落下的雨。
许殉眼睫动了一下,在沈亭州走近后,他扣住了对方的手。
沈亭州不解地看过来,许殉在他脸上很轻地拍了一下,动作有点像调戏,但他却说,“不用一年后,我现在也能打你。”
沈亭州似乎无语了两秒,“……许先生,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打人不打脸?”
许殉抽回自己的手,“那有没有跟你说过,别欺负瘸子?”
沈亭州理亏,默默地推着许殉回去了。
在梦里,那天许殉站起来,然后追了沈亭州两条街要打他。
沈亭州吓得朝前狂跑,跑进一个漆黑的小巷,然后被许殉摁住,对方变得黏糊起来,低声说——
“你把眼睛闭上,我想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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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醒来,沈亭州感觉比跑了马拉松还要累。
其他两个梦还好,沈亭州最受不了第二个,小银渐层变成巨猫还给他们扔猫条。
不过转念一想,深深居然不嫌他俩是累赘,还愿意反哺他跟许殉,谁听了不说一句仙品猫?
吃过早饭,许殉打来电话问他过来不过来,说家里的猫想他了。
以前许殉也经常说这种话,但自从发生昨晚的事,沈亭州再听他这么说,竟然有一种调情的错觉。
沈亭州怀疑自己是污者见污,心里藏着小猫腻,所以看什么都不正常。
开车到了许殉家,管家正在前院打理花草,沈亭州莫名心虚。
许殉从别墅走出来,当着管家的面,坦然地牵过沈亭州的手。
沈亭州本来还想跟管家打招呼,许殉这样一弄,他脸上不由一热,双腿发虚地跟许殉进了别墅。
管家看着他俩的背影,笑了一下,然后将两个枝杈绑到一起。
进了客厅,沈亭州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,“我觉得人前,还是要注意一点。”
许殉不以为意,坦荡道:“我喜欢你,你也喜欢我,为什么要注意?”
沈亭州给他的直球弄得有点无措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看到沙发上舔毛的深深后,心里那点别扭立刻烟消云散。
这是愿意在梦里养活他们,把自己的猫条跟鱼干分享的天使猫。
沈亭州星星眼地掏出一根猫条,原本悠然自得的银渐层立刻睁开眼睛。
在沈亭州撕开猫条那刻,橘猫拖着一身肥肉,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似的,奔到沈亭州脚边,狸花猫也迅速过来。
被三只猫围住的沈亭州,幸福地挨个喂猫,喂完挨个撸。
等猫瘾终于过去,沈亭州才发现还有一只……不是,身旁还有一个人。
沈亭州僵着脖子一寸寸侧头,就看到一张平和安静的脸。
许殉微笑,“没事,你撸吧。”
沈亭州隐约感到不妙,“我……”
许殉抱起橘猫放到沈亭州怀里,语气体贴,“这些猫本来就是因为你喜欢才养的,看到你开心,我也感到开心。”
沈亭州抱着胖橘,感受着许殉那份沉甸甸的心意,只觉得世上没人比许殉更通情达理、善解人意,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。
“沈医生。”管家端着托盘走过来,“喝茶吧。”
沈亭州扑通的心立刻不扑通了,赶忙接过来,“谢谢。”
看到碧绿的茶水,沈亭州觉得有一点不对劲,默默看了一眼管家。
管家微笑,“还是绿茶。”
沈亭州喝了一口,余光瞥向管家,等人拿着托盘走了,心里那股异样还是没消失。
想起往日种种,一个猜测慢慢浮现。
沈亭州小心地望向许殉,“管家说的绿茶是不是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许殉捂住他的嘴。
沈亭州:……
看着沈亭州望过来的明润眼眸,许殉低头一下一下啄着,沈亭州大脑顿时一片空白,什么也想不了了。
几分钟后,撸猫的沈亭州突然反应过来,刚才许殉该不会用了美男计吧……
沈亭州用余光再次瞥向许殉。
许殉很敏锐,抬手捂住了沈亭州的眼睛,再次亲了过来。
沈亭州不得不倒在他的美男计下,毕竟他可怕得很,一言不合就亲人,牡丹小沈哪里顶得住?
亲完人,许殉还会把眼睫一垂,轻声说,“我都跟你养了三只猫,你还要计较那么多吗?”
沈亭州:不计较,不计较,计较不了一点!
远方传来管家的感叹声,“快开春吧,我种的野菜也能长出来了。”
沈亭州:……
许殉又将狸花猫抱给沈亭州,沉甸甸的爱+1,他再次说,“我跟你都有三只猫了,我还能有什么坏心思?”
管家:“挖野菜。”
沈亭州:……
许殉沉默良久,然后拉起沈亭州,“我们出去转一圈吧。”
沈亭州点了一下头,“好。”
管家悠悠道:“别钻小树林。”
看到许殉发黑的脸,不知道为什么沈亭州突然有些想笑,直到许殉幽怨望过来,“我都跟你有三只猫了……”
沈亭州赶紧绷直嘴角:知道了知道了,不笑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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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亭州没跟许殉钻小树林,围着小区转了几圈,一直逛到管家打电话叫他们回去吃饭。
以前沈亭州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,现在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。
晚上回去后,沈亭州又在口袋里掏出了许殉给他的纸条。
沈亭州回信时,门铃响了,他起身去开门。
周子探带着一个跟江寄有七分相像的人,他把人往沈亭州面前一推,“沈医生,像不像,像不像?”
男人听到这话也不意外,显然是跟周子探达成了某种交易。
沈亭州太阳穴一突,“什么意思?”
周子探兴奋道:“这是给我哥找的,有了这个新的,没多久他就会忘记那个旧的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沈亭州真是两眼一黑,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周子探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,变得小心起来,“怎么了,不好吗?”
沈亭州疲倦道:“小周,替身梗早就不流行了。”
“我没让他做替身,这只是一个过渡。”周子探有理有据,“都说忘记旧恋的方法就是展开新的恋情,先让我哥跟这个很像江寄的谈一谈,然后再逐渐找一个有一点像,最后就可以找不像的。”
搁这儿做脱敏治疗呢!
沈亭州扶住门框,沉沉一叹。
见沈亭州脸色不怎么好,周子探让男人先回去了。
男人犹豫着问,“那钱……”
周子探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转账,收到钱的男人笑着离开了。
“现在就我们两个了,沈医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周子探眼巴巴望着沈亭州。
沈亭州头疼道:“你哥现在的智商只有几岁,你这些……真的不适合他。”
“就是因为智商几岁好骗,才能尽快让他忘了江寄,等他恢复记忆了,他就不听我的话了。”周子探试图说服沈亭州,“你不觉得江寄根本不爱我哥吗?”
沈亭州觉得,但这毕竟是他俩的事,尤其是贺延庭的失忆情况下,他们还是少插手比较好。
怕周子探趁贺延庭失忆胡作非为,沈亭州祭出杀手锏。
“你不怕他恢复记忆,知道你在他失忆的时候,操控他做他不喜欢的事,然后恨你吗?”
周子探一下子泄了气,情绪沮丧低落,“……怕。”
但他更不想贺延庭跟一个不爱他的人在一起,更别说那个人还伤害他,万一他要是步入舅舅的后尘,也丢了命怎么办?
看周子探这样,沈亭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沉默半晌,沈亭州终于开口,“如果你问我的意见,那我是坚决不同意的。”
周子探失望地离开了沈亭州家。
走到楼下,周子探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难看,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。
通了之后,周子探骂道:“你出什么鬼主意,沈医生根本不同意。”
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,“这样吧,你过来,我们见面再谈。”
周子探想也不想就拒绝,“不去。”
男人放缓声音说,“我还有一个主意,保证你的沈医生会同意。”
周子探有些犹豫,最后狠道:“你最好是真的有,不然老子要你的命。”
男人笑了笑,给了周子探一个地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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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周子探实在反常,沈亭州琢磨了半宿也没琢磨明白。
第二天他开车去找秦司那儿拿一份资料,又被对方调侃被妖精吸了精魄。
沈亭州心道,被妖精吸精魄也好比被周子探吓唬好。
秦司咬着沈亭州买的甜甜圈,想到什么似的说,“对了,你还记得付宇生吗?”
沈亭州翻看资料,头也不抬,“记得,怎么了?”
秦司难得八卦,“他出柜了。”
沈亭州抬起头,“啊?我记得他喜欢女生。”
秦司:“说谁不是呢,以前还追过口腔系一个女生,突然就弯了,对象还是自己的病人。”
沈亭州不吱声了。
秦司很不喜欢师生恋、病患恋,在他看来这就是利用职务之便,大搞男男之情。
“这真的是爱吗?病人对医生是有一种天然的依赖,这种依赖类似吊桥效应,作为医生应该引导,怎么能跟病人在一起?这是极度的不专业,甚至是不负责任,我觉得这个病人都可以告他。”
沈亭州如坐针毡,如芒刺背、如鲠在喉。
在秦司的大力讨伐下,沈亭州弱弱地说,“其实,我也跟自己的病人在一起了。”
秦司尬住,然后说,“你们的情况不一样。”
沈亭州:“你不用生硬地转折,我都懂。”
秦司:“你们的情况不一样。”
沈亭州摆摆手,起身勉强一笑:“真的不用安慰我。”
这段友谊就此结束吧,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秦司的价值观,三观不同的人,怎么能走到最后呢?
就让这段友情如最初结交那样平和的……
“你听我说!”秦司加重语气,“他出国后改了专业,他现在是心理医生!”
沈亭州立刻坐回来了,跟秦司一块讨伐。
“心理医生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病人,这太不像话了!”
秦司现在已经不想讨论付宇生,拉开座椅,摆出会审的姿态,“说说吧,你跟哪一个雇主走到一起了?”
被拷问的沈亭州低下头,“就……第四个。”
秦司对许殉有很深的印象,“哦,就是那个毒舌是吧?”
沈亭州赶紧为许殉辩解,“他早不毒舌了,现在性格可好了,还给我养了三只猫。”
空耳大师秦司:“什么,给你生了三只猫!”
沈亭州嘴角抽动,“养跟生的读音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吧!”
秦司指了指沈亭州的脸,“但你刚才的表情,还有口气感觉好像是他给你生了三只猫。”
沈亭州:“我哪有……”
仔细一想,许殉的口气确实是像给他生了三只猫。
猫奴小秦认可了这门亲事,“谈吧谈吧,人家都给你生了,不是,人家都给你养了三只猫,你还想怎么样?”
沈亭州也觉得人生已圆满,不能要求得更多了。
秦司暗戳戳,“养的什么猫?有我们家那八只倾国倾城的猫好看没?”
沈亭州品出他要拉踩的意图,拒绝比美,“猫猫都好看。”
当然,他家那三只格外好看。
秦司叱咤了一声,“泼猴,我听到你的心声了!”
沈亭州:……
秦司还要说什么,表情骤变,起身慌乱找东西藏躲。
沈亭州纳闷,“你怎么了?”
他的话唤回了秦司一些理智,秦司故作镇定,“没什么。”
“到底怎么了?”
“……好像是秦诗瑶来了。”
什么都没听到的沈亭州,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房门,秦司在身后呼唤,“别——”
但晚了一步,沈亭州已经跟长廊另一端的秦诗瑶对上视线。
他俩少说也隔着七八米,医院隔音又做得非常好,秦司能听到秦诗瑶的声音,简直能称一声顺风耳。
秦诗瑶跟一个高大的青年撞到一起,不小心踩坏了人家的眼镜。
秦司的雷达就是在这个时候捕获到秦诗瑶的信号,高跟鞋踩碎镜框清脆声,以及秦诗瑶那句对不起。
对方摇了摇头,说了一句不用,低头捡起了踩坏的眼镜,然后走了。
秦诗瑶边朝沈亭州这边走,边回头去看英俊的青年。
秦司轻哼了一声。
沈亭州回头看他,“吃醋了?”
秦司五官都在震颤,“你在胡说什么!我是担心这个男人被她强抢!我根本不了解她!”
一句话有三个惊叹,也是难为小秦了。
沈亭州拍了拍秦司的肩,“我确实没被她强抢过,不如你了解。”
秦司露出不可思议,“你跟你的四号嘉宾学坏了。”
四号嘉宾是什么鬼,许殉是他唯一的嘉宾好不!
秦诗瑶走了过来,秦司一下子缩回了办公室,但秦诗瑶压根没注意到他,还在看那个眼镜坏掉的青年。
沈亭州听到她嘟囔,“不对呀,难道是我感觉错了?”
说完秦诗瑶猛地看向沈亭州,“就算我的感觉出错了,你的定律也绝对不会有错。”
沈亭州:啊?
就在青年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时,一个男孩突然跳到他的背上,捂着住他的眼睛,笑容亲昵,“猜猜我是谁?”
青年扣住他的手,似乎有些无奈,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“你还跟我装你哥呢?眼镜都没戴,外套还是出门那件。”男孩去咬他的耳朵,“我要你装,要你逗我!”
走廊的另一头,一个与青年九分相似的男人表情微妙道:“钦钦,我在这儿。”
叫钦钦的男孩僵住,然后慢慢从青年身上滑下来。
沈亭州看着表情茫然的男孩:他该不会就是论坛上,那个总是认错双胞胎男友的人吧?
男孩捂着脸跑走了。
双胞胎弟弟神色尴尬地对哥哥说,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哥哥点了一下头,被咬的那只耳朵还滢着一层薄亮,另一只耳朵也通红。
三个人都走了,秦诗瑶压抑的笑声才逐渐变态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秦诗瑶用力拍着沈亭州,“有你在,我的直觉怎么可能有错!”
沈亭州:……
沈亭州往旁边挪了挪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秦诗瑶揩掉眼角笑出来的泪,“来看我闺蜜,她快要生了。”
沈亭州跟秦诗瑶对了一下眼神,“是那个……”
秦诗瑶肯定了他的猜测,“是那个,大仇得报终于可以安心坐月子。”
沈亭州朝秦司投去怜悯的眼神,听秦诗瑶这口气,他表弟肯定被整得不轻。
秦司一副“谢邀,不约”的冷漠脸,显然已经放弃抢救表弟。
毕竟是他渣人家在先,被对方反杀,要怪就怪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,把别人的感情当玻璃渣子踩。
吃了一口新鲜的瓜,秦诗瑶这才看到办公室的秦司。
秦诗瑶眉峰微挑,“躲什么躲,有胆做,没脸承认?”
秦司冷艳地转过头,“你别胡说,那是我妈的意思,我事先不知道。”
秦诗瑶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,呵呵一笑:“有些男人呐,嘴上说着跟猫过一辈子,家里长辈一给他安排相亲,比谁去得都快,当然也可能是某些人自己要求的。”
秦司表情憋闷,“我都说了,我事先不知道,我是被骗过去的。”
沈亭州一语道破他俩打的哑谜,“你俩相亲了?”
秦诗瑶率先说,“不要说得这么难听,人是不会跟狗相亲的。”
秦司紧随其后,“我也绝对不会跟某些脾气暴躁的女人相亲。”
秦诗瑶瞟了他一眼,“谁说暴躁呢?”
秦司本能地向后躲,嘴上还是在逞强,“你别管我说谁,反正我绝不会结婚。”
秦诗瑶讥讽,“你也嫁不出去。”
秦司挖苦,“你还娶不上呢。”
沈亭州:一个嫁不出去,一个娶不上,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也是般配了。
秦诗瑶的闺蜜打来电话,秦诗瑶的声音立刻变得和煦如春风,她白了秦司一眼,高傲地走了。
等她都消失了,秦司终于反应过来,“她说我嫁不出去?老子是男人,就算结不了婚也是我娶不上!”
沈亭州一脸沉重地拍了一下秦司的肩。
在秦姐面前,你就是出嫁的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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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秦司这里拿到资料,沈亭州去了苏俞家。
苏俞打开房门,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,沈亭州吓得心脏都停了。
沈亭州惊道:“怎么了?”
苏俞哽咽,“大蔷他……”
天呐,这个消息对沈亭州来说太意外了,“小苏先生他……”
苏俞瞬间停止哭泣,不满地看着沈亭州,“为什么他是小苏先生?我很老吗?”
“……”沈亭州:“他是小苏先生,你是小俞先生。”
苏俞觉得小俞更亲切,终于肯继续再哭了,“大蔷进了阿宴书房好久好久都没出来。”
沈亭州猛地朝书房看去,担忧道:“虞先生又放蛇了?我没拿血清,我打电话赶紧叫人送过来,还是送医院比较快。”
见苏俞站在原地又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,沈亭州疑惑地停下来。
苏俞强调,“大蔷跟阿宴独处了很久,他们孤男寡男的。”
沈亭州反应了一下,“你是说他们俩……”
“他们肯定有问题,我怀着孕,弱小无助的,他们……”苏俞哭起来。
上次的捉奸戏码没过瘾,重新再来一遍是吧?
沈亭州深吸了一口气,顺应着苏俞的意思,道:“那我们上楼看看。”
苏俞点点头,跟在沈亭州身后,红通通的眼睛遮掩不住的兴奋。
沈亭州走上二楼,跟苏俞对视了一眼,然后敲下书房的门,“虞先生。”
苏俞似乎觉得这个节奏太温吞,走上前一脚踹开房门,然后缩到沈亭州身后,眼睛清澈又无辜。
好一个弱小无助!
门都被踹开了,沈亭州只好走进去,看到里面的画面,他瞳仁一震。
虞明宴坐在实木办公桌居家办公,旁边的苏蔷被五花大绑,像个粽子似的倒在地上。
看到沈亭州来了,宛如看到救星,蒙着布的嘴巴发出求救的呜呜声。
苏俞似乎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,看到这幅画面,眼眸居然闪过一丝失望。
沈亭州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画面,装作没看见他的失望,转身去给苏蔷解绑。
虞明宴招招手,苏俞走了过去,他摸了摸苏俞的肚子,“无聊了?”
苏俞懒洋洋靠着他,“不无聊,我有沈医生呢。”
虞明宴笑着圈住他,“等忙过这段时间带你出去玩儿,有想去的地方吗?”
苏俞还真想了起来,“去哪儿都好,反正有你在,当然还要有沈医生。”
正在解绳子的沈医生微顿,继续装聋作哑。
解开绳子后,苏蔷一下子跳起来。
沈亭州不知道苏蔷被绑了多久,四肢居然都没有出现酸麻的症状,精力如此充沛,这就是花区人的体质吗!
苏蔷气愤地指着依偎在一起的人,“你们无耻。”
苏俞哼了一声,“你跑来勾引阿宴,你说我无耻?”
苏蔷气得跳脚,“谁勾引他了,我只是想往他书房投放蟑螂!”
沈亭州:……这么幼稚嘛。
苏俞也不相信,“你会做这么蠢的事?”
苏蔷反驳道:“怎么蠢了?我投放的蟑螂是新型品种,繁殖能力超强,会飞会跑还会躲。我要你们的房子爬满蟑螂,我要你们的孩子与蟑螂共舞,要蟑螂舔你们儿子的脚,还要你们的孩子抓蟑螂吃。”
苏俞露出嫌恶的表情,“你怎么这么恶毒?”
沈亭州:这个确实有点恶毒了……
虞明宴安慰苏俞,“没事,我让他跟蟑螂共舞,跟蟑螂……”
苏蔷怒道:“你闭嘴,你、你们给我等着!”
撂下狠话,苏蔷拉起沈亭州,“沈医生,我们走!”
沈亭州:?
沈亭州被苏蔷拉出房间,苏俞立刻追出来,“不许你带走沈医生。”
苏蔷冷傲一笑:“我偏要带走!”
苏俞拉住沈亭州另一只手,“沈医生是我孩子的干爹”
苏蔷不甘落在苏俞身后,马上跟着说,“沈医生是我未来孩子的干爹。”
沈亭州:……
沈亭州被他俩拉来来去,还又莫名其妙成了另一个孩子的干爹。
“好了。”沈亭州叫停争执的两个人,“你是孕夫,不能动气,坐到沙发上;你是客人,在别人家里要有礼貌,也坐到沙发上。”
苏俞跟苏蔷火花带闪电地对视,两人异口同声:“你先松手!”
又异口同声:“凭什么我先松手?”
沈亭州被他俩吵得头疼,“我喊一二三,你们一块放手。”
两个人都已经听话了,就在这个时候虞居容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个周子探。
沈亭州跟周子探都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对方,同时一怔。
看到沈亭州被两个人拉扯着,周子探顿时恼了,冲过来,“你们干什么碰沈医生?”
苏蔷皱眉,“你是谁?”
苏俞气呼呼,“又是你这个小周。”
原本稳定下来的情况,一下子又复杂了。
沈亭州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