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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沈亭州去医院找秦司, 事先他没给秦司打电话,因为这个时间点对方一向不忙。
推开问诊室的门,沈亭州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炸裂的一幕。
秦司衣衫凌乱被压在办公桌, 秦诗瑶跨坐在他身上,办公椅摇摇晃晃,桌面上的东西也洒了一地。
“是男人就给我!”
秦诗瑶嚣张的话语在办公室回荡, 衬得身下的秦司更加屈辱娇羞。
沈亭州愣在门外, 直到两人齐齐看过来,他如梦初醒。
“对不起, 打扰了。”沈亭州飞快关上门, 也关上这场第四爱直播。
门内传来秦司微弱的声音,“亭州……救我。”
已经准备要走的沈亭州内心纠结, 这要他怎么救?
秦诗瑶桀桀一笑, “我看今天谁能救得了你!”
“别……你放开我,秦诗瑶, 你!你简直不是女人!”
很快门内传来叮铃哐啷的挣扎声, 足以见得秦司反抗之激烈。
沈亭州实在听不下去了, 重新打开门, 秦司小媳妇似的缩在桌角,脸上印着桌角的花纹, 眼角泛红, 衬衫扣子崩坏, 看起来好不凄惨。
秦司投来求救的目光, “亭州~~”
沈亭州于心不忍, 对恶霸秦诗瑶说, “要不……你换一个人吧,他是真不乐意。”
秦诗瑶瞪过来, “你想什么呢!我在跟他要一份亲子鉴定!”
沈亭州:?
趁着秦诗瑶走神,秦司奋力挣脱她的手,朝沈亭州甩过来一份文件,“接着!”
沈亭州下意识接过来。
秦诗瑶立刻扔下秦司,朝沈亭州扑来。
沈亭州吓得后退两步,秦司奋力抱住秦诗瑶的腰,像武侠剧里牺牲自己,为同伴争取活路的苦命炮灰,他嘶声喊道:“快走!”
沈亭州:……
秦诗瑶也陷入这种剧情里,摩擦高跟鞋,对秦司露出反派笑容,“敢在我面前不自量力,找死!”
秦司把眼睛闭上,一副英勇就义的大无畏。
沈亭州喝住了这场闹剧,“都给我住手!”
两人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沈亭州拿着手里的鉴定报告问,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谁的亲子鉴定?”
忽然他脸色一变,“难道这是——”
不等他说完,秦诗瑶跟秦司齐齐说,“不是我们的!”
好吧。
沈亭州还以为秦诗瑶跟秦司有了孩子,毕竟他俩恩怨纠葛长达数十年。
如果秦司突然某一天站出来说——没错,我们有一个孩子,我生的。
说实话,沈亭州一点也不奇怪。
沈亭州问,“那这是?”
秦诗瑶诱哄道:“你先打开,看看他们有没有亲子关系。”
秦司赶忙说,“别打开,这是非法渠道得来的!”
秦诗瑶一个眼刃扫过去,“怎么非法渠道了,你亲眼见到我非法拿到的?”
秦司有几分气短,“我是没见,但……我了解你!”
沈亭州:呦呦呦。
秦诗瑶嗅到什么似的,扭头对沈亭州说,“别瞎磕!”
沈亭州收敛嘴边的姨夫笑,“好了好了,你们俩都消消气,这到底是什么回事?”
秦诗瑶率先说,“他弟弟要骗人家老爷子的钱!”
秦司反驳,“什么叫骗?那也是他父亲,从父亲手里继承家产,怎么能叫骗?”
秦诗瑶嗤笑,“把不知道哪来的野孩子认到自己名下,告诉老爷子这是家里的长孙,这还不是骗?为了钱,真是一点碧脸都不要。”
秦司不甘示弱,“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我表弟的?”
秦诗瑶:“所以我做了亲子鉴定,你敢不敢打开看看?”
“我……”秦司说不出硬气的话。
秦诗瑶用看小垃圾的眼神,挑眉望着秦司,“你也知道你表弟弱精,搞不出孩子吧。”
沈亭州大概听明白了。
秦司表弟弱精,但为了争夺家产,骗自家的老爷子他有了孩子,但……
沈亭州不解地看着秦诗瑶,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秦诗瑶从容不迫道:“我姐妹是他表弟的大嫂,被争家产那位。”
秦司哼哼了两声,小声吐槽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你争家产呢。”
秦诗瑶拎起他的衣服,“嘀咕什么呢?是男人就大声说话。”
傲娇小秦往后躲,“你……别碰我。”
看着在秦姐面前娇羞的小秦,沈亭州嘴角再次翘起。
不等他完全扬起,秦诗瑶幽幽看过来,他轻咳了一下,“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。”
秦诗瑶义正言辞地反驳,“如果这是普通家事,我也就不插手了!”
沈亭州:难道不只是豪门争抢家产?
秦诗瑶说,“我姐妹不仅是他表弟的大嫂,还是他表弟的前女友!”
沈亭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。
这……
秦司也是一脸懵,“她不是我表弟的前助理吗,怎么又成女友了?”
秦诗瑶冷笑,“这就是渣男!骗了人家五年的青春,连个名分都不给,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。”
见沈亭州跟秦司都在震惊这段匪夷所思的关系,秦诗瑶皱眉。
“不会吧,你们都没有听过这种故事吗?”
沈亭州摇头。
什么故事,没有听说过。
秦诗瑶开始吟唱:“我是xxx上不了台面的女朋友,白天我是他的贴身助理,晚上我是他的泄欲工具,跟他在一起五年,连一个名分都没有,直到公司来了一个小白花,她得到了xxx所有的宠爱,那些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,于是我决定辞职。”
“我辞职那天,xxx一脸冷漠地说别后悔,我凄惨一笑,祝他跟小白花百年好合,我忍着泪水走出房门,然后被xxx的大哥/小叔/小舅堵在门口,对方说,既然在他那里待不下去,不如跟我……”
沈亭州和秦司仍旧是两张茫然脸。
秦诗瑶嫌弃,“这么经典的故事,你们居然都没有听说过!”
秦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所以,你朋友就是这个被我表弟冷漠说,别后悔的女助理?”
沈亭州分析,“那就是说,你表弟的大哥是那个堵门说,不如来跟我的xxx大哥/小叔/小舅。”
秦诗瑶:……
你们俩在搞什么废话文学!
秦司恍然大悟,“原来他们是这样在一起的,难怪他俩结婚时,我表弟喝得酩酊大醉,还一直给秘书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回来认错,原来这个‘她’就是女助理,他现在的大嫂。”
沈亭州:关系好混乱。
秦诗瑶一首《滚你大爷》送给秦司表弟。
“还认错,他也配?人家小夫妻早甜甜蜜蜜了,这种渣男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秦诗瑶问沈亭州亲子鉴定结果,“快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,我要这种渣男要多惨就有多惨!”
秦司突然问,“你朋友是不是也怀孕了?”
秦诗瑶傲然点头,“当然,不然你表弟为什么要犯这个贱,非要这种时候认孩子回来。我姐妹的孩子肯定是我姐妹的,他那个……绿帽王,还是心甘情愿戴绿帽。”
沈亭州只有一个困惑,“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?”
听这个故事,助理家世好像很普通,不然秦司表弟也不会隐瞒这段地下情。
他肯定没把女方当一回事,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糟蹋一个女孩的喜欢。
秦诗瑶:“在她老公堵她之前,我已经堵过一次了。”
有抓马的地方就有她秦诗瑶。
虽然只跟秦司表弟以及助理见过一面,但秦诗瑶断定他俩私下有情况,闻着狗血的味儿就追了上去。
她迅速跟女助理成为朋友,并且参与了一系列女助理的人生大事。
比如跟渣男分手、怂恿她去渣男那个不受宠的大哥身边工作、还助攻大哥,最终成功成为他俩婚礼上的伴娘。
如今争夺家产大战一触即发,作为坚定的女主党,又怎么少得了秦诗瑶的身影?
有抓马的地方就有秦诗瑶,有秦诗瑶的地方必定有抓马。
她,秦诗瑶就是抓马女王!
秦诗瑶一个箭步,冲上去抢过沈亭州手里的鉴定书。
她飞快拿出里面的报告,直接瞄到最下方的鉴定结果,然后仰天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,果然不是亲生的,这种菜逼不配有孩子!”
沈亭州:……
秦司:……
秦诗瑶拿着这份鉴定报告,满意离去。
有她参与,沈亭州很为秦司表弟的性命担忧。
秦司已经看开了,“听天由命吧,反正……我跟那个表弟关系也一般。”
沈亭州:“……你能看这么开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秦司看过来,“不过,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?”
沈亭州这才想起今天来的正事,“我想跟你学一学调理猫猫肠胃的方法。”
秦司家有八只猫,其中不乏肠胃矜贵的主子。
为此秦司自己独创了一套按摩方法,平时按一按,帮助猫主子们促进肠胃消化。
秦司往办公椅上一坐,姿态大佬,丝毫不见在秦诗瑶面前小媳夫的弱气。
“我就说你小子不来我家鬼鬼祟祟了,原来是自己偷养猫了。”
什么叫鬼鬼祟祟、偷养猫!
秦姐不在,小秦你说话也太难听了。
秦司倒是大气,“拿个模型去,我给你演示。”
沈亭州殷勤地应了一声,老老实实跟着秦老师学习。
没办法,家里的……不是,许先生家的小银渐层肠胃弱,尤其是能吃猫条跟罐头之后,嘴馋胃弱,经常消化不良。
-
沈亭州学艺成功,就去许殉家找小银渐层实践。
有点消化不良的深深,并不愿意露出肚皮给沈亭州。
许殉钳制住它,强行将它翻过来,沈亭州才得以上手。
给小银渐层按摩了两分钟,沈亭州收手,小猫怨气颇大地蹬了一下他的手背,然后跳下沙发去角落舔毛。
沈亭州无奈笑了笑,转过头就见许殉躺到了沙发上,眼睛直勾勾盯着他。
许殉暗示性十足地说,“我也有点消化不良。”
沈亭州:……行吧。
沈亭州任劳任怨给猫撸完肚皮,然后再给人撸肚皮。
他先是把手掌搓热,然后探进许殉的衣服,紧贴着他的皮肉在胃附近顺时针打转。
沈亭州一开始正正经经地为许殉按摩,按着按着,男人骨子里的胜负欲开始作祟。
他的手指开始向肌肉线条处摁压,脸上写满了怀疑。
许殉腰腹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,小线条练得相当紧实,沟壑明显却不夸张。
忽然,许殉摁住了沈亭州的手。
沈亭州没太在意,只是略微有点发酸,“你怎么有肌肉了?”
许殉表情古怪微妙,他深深看了一眼沈亭州,然后说,“我一直就有。”
沈亭州怀疑道:“以前还不这样的,什么时候练出来了?”
“……”许殉的脸一秒瘫起来,“你说的都是多久以前?”
“就……”沈亭州小声说,“感觉没过多久。”
以前的许殉,瘦、白、病态,一身厌世气息,简直是傅怀斐理想中的完美形态。
一眨眼的工夫,那个阴郁病弱的青年,变得气色红润,身体健康,还有肌肉。
沈亭州太羡慕了,他有一段时间泡在健身房都没有练出许殉这样的小线条。
许殉似乎不满沈亭州对他的记忆还留在两年前,拽过衣摆罩住了脸,一副咸鱼摆烂的模样。
看他孩子气的行为,沈亭州忍不住笑,“你这样露出肚脐会肚子疼。”
许殉拽过沈亭州的手,用他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肚脐,无理取闹道:“如果我肚子疼就找你。”
沈亭州:……
沈亭州看了一眼舔毛的小银渐层,忽然坏笑了一下,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它抱过来,将它的爪子放到许殉肚脐。
触感不对,许殉撩下脸上的衣服看过来。
沈亭州一本正经,“现在肚子疼了就找它。”
看着沈亭州眼里促狭的笑意,许殉低声说,“还是要找你的。”
对视上许殉专注的目光,沈亭州一愣,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坍塌了一小块。
晚上,许殉就发来消息控诉,说自己肚子真疼了。
沈亭州直男回复:【多喝热水】
话是这么说,但他还是给管家打了一通电话,让对方给许殉拿一片肚脐贴。
许殉正趴在床上回消息,管家敲门进来了。
许殉歪头看他,管家递过来一片肚脐贴,“给,脆皮王子,沈医生让我给你拿的,能撕开吗?别割伤您娇弱的手。”
许殉:……
等管家出去了,许殉跟沈亭州说,以后别私下联系管家。
沈亭州:【怎么了?】
许殉正在打字,门外传来管家悠悠的声音:【男人点,别告小状。】
许殉闭了一下眼睛,还是把那些字删了,回了一句:【他年纪大了,不能操太多心。】
沈亭州觉得很有道理:【我知道了,你多喝热水。】
许殉:【……嗯。】
-
不知道是不是周子探的求神拜佛感动了上天。
好消息是:贺延庭醒了。
坏消息是:人醒之后失踪了。
医院监控显示,贺延庭下午两点从病房出来,到了监控死角人就不见了。
听到消息的周子探立刻飞回来,他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两天。
贺延庭仿佛人间蒸发,一点消息都没有,心乱如麻的周子探只能继续信玄学,去寺庙卜卦问贺延庭现在的方位。
本来迷信搞得好好的,谁能想到他又把自己送上了虞居容的床。
沈亭州是在深夜接到了周子探的电话,听说人现在在郊区的度假村,马不停蹄就去接人了。
初冬的深夜,周子探光着脚,身上只披着一件衣袍,徒步走了两公里,还是在身上带伤的情况下。
沈亭州接到人时都惊了,“小周,你……”
周子探手腕明显有捆过的痕迹,他面色青白、嘴角开裂,敞开的衣领里布满层层叠叠的指痕、咬痕,还有吻痕,脚上多处划伤。
周子探嘶哑着问,“有水吗?”
沈亭州赶忙拿了一瓶水给他,周子探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。
沈亭州拿毛毯盖到他身上,然后视线一一在他身上扫过,“你没事吧?”
周子探摇了摇头,疲倦似的靠在副驾驶座上。
沈亭州很少见这样消沉,有气无力的周子探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,沉默地开着车。
车厢内一片安静,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子探动了动。
他开口问,“沈医生,我哥还是没消息吗?”
沈亭州看了他一眼,不忍心道:“没有。”
周子探又不说话了,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,好一会儿他才低落地说,“如果我哥在就好了。”
沈亭州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,他这种神经大条的人说出这种话,肯定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这个虞居容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!
正在沈亭州咬牙时,手机屏幕突然亮了,紧接着才是来电铃声。
一看是虞居容打来的,沈亭州直接挂了。
对方锲而不舍,响了三通电话,第四通沈亭州才没好气地接下。
那边直接问,“他在你旁边?”
沈亭州看了一眼阖着眼睛,唇瓣沾血的周子探,压低声音怒道:“你对他做什么了?”
这么冷的天,周子探就披着一件睡袍跑出来,如果沈亭州再晚一点过来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。
虞居容很轻地笑了一声,有几分凉意,“沈医生,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什么了。”
沈亭州默了,肚子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一半。
有一说一,小周确实不是什么善茬,既然虞居容这么说了,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。
果然就听虞居容说,“我本来好好度假,他半夜潜入我房间,准备给我打一针。沈医生,你知道是拿什么针吗?”
沈亭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虞居容:“是让人阳痿的药剂,但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药,打进人身体里,阳不阳痿不太肯定,但人肯定是会凉的。”
沈亭州:……
虞居容玩着手里的打火机,淡淡道:“我觉得我没有报警,已经很善良了,你觉得呢沈医生?”
沈亭州:该死,他竟然觉得也挺善良的。
周子探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,眉梢挑高了一些,“他跟你告我状了?”
这是告状的事吗!
那边的虞居容也笑了,“看吧,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。”
沈亭州想说,你也不是什么好人,但这次周子探确实做得太过了。
“你告诉他,这次就算了,如果还有下一次……”虞居容故意停顿了一下,再开口时兴致盎然,“那就是下一次的玩法了。”
这话听的沈亭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当事人周子探不以为意,沈亭州对着法盲小周,连脾气都发不出来。
挂了电话,沈亭州捏了捏鼻梁。
见他始终不说话,周子探小声辩解,“我听你的话了,这次没有下药,给他找男人。”
是是是,没有下药、没有找男人,只是化学阉割虞居容,还差点杀了他!
这一刻,沈亭州甚至觉得周子探跟虞居容挺般配的。
一个法制咖,一个血条厚,并且似乎很有对付法制咖的办法。
跟周子探过了好几次招,虞居容毫发无损,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“般配”呢?
这俩人的恩怨情仇太复杂,沈亭州现在只是关心周子探的身体,“你受伤没?”
周子探摇头,“没有。”
沈亭州咳了一下,“那个地方也没有……”
周子探不解,“哪个地方?”
沈亭州委婉,“屁股。”
羞耻心薄弱的周子探毫无避讳,“没有做,他只是绑住我,一直啃我。他这个人特别变态,拿球塞我嘴里不说,还想往我身体里塞……”
沈亭州赶紧叫停,“这个不需要细说,你……是怎么逃出来的?”
周子探没听出沈亭州在转移话题,大喇喇回答,“我拿花瓶砸了他的脑袋,然后跑出来了。”
沈亭州:……
沈亭州忍不住问自己,为什么十分钟前他会觉得周子探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天生恶犬是好欺负的吗?
见周子探没受什么大伤,沈亭州不再说话,开车把他送了回去。
到了地方后,沈亭州从医药箱翻出一支药膏给他。
周子探说,“谢谢,沈医生,今晚的事别告诉我妈。”
这种话沈亭州已经听腻了,劝道:“真不想你妈担心,就别总跟虞居容过不去。”
周子探已经知道谁是虞居容,提及这个人神色不怎么好,“我只是报仇,你放心沈医生,我有分寸。”
《有分寸》
沈亭州最后一次提醒,“虞居容不好对付,我建议你就当被狗咬了,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。”
虞居容肯定把周子探查了一个底掉,不然怎么能拍出《病房》这样的视频。
他应该是猜出周子探对贺延庭有那种感情,所以故意拍视频羞辱周子探。
这次只是拍虚假视频,下次很有可能来真的。
沈亭州不知道虞居容具体的想法,但花区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,周子探肯定玩不过对方,还有可能会把自己折进去了。
周子探显然不服气,但又不想顶撞沈亭州,就什么都没有说。
周子探拿上药膏说,“很晚了,沈医生你早点回去睡吧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沈亭州嘱咐,“伤口别沾水。”
周子探很享受这种关心,笑容灿然,“我知道了。”
-
隔天沈亭州打电话提醒贺然婕,具体情况没有说,只是暗示让她最近多看着点周子探。
因为沈亭州的提醒,贺然婕把周子探拘到了自己身边。
周子探每日跟着贺然婕种花除草,做慈善当义工,生活枯燥而规律。
没法搞事的周子探,开始频繁联系沈亭州,时不时给他发个消息。
沈亭州倒是不嫌他烦,就怕他闲下来会挑战法律底线,开始给他发各种测试链接,什么人格测试、智商测试、心理测试,语言测试、逻辑测试。
周子探每天畅游在各种测试之中,甚至还有点乐此不疲。
每次测完,都要给沈亭州打语音电话炫耀一下。
无论他测试出什么结果,沈亭州就一个字——夸。
把周子探的毛顺得平平的,以此保持他对测试题高度的兴趣。
沈亭州挂了跟周子探的语音,许殉状似不经意地问,“谁的电话?”
沈亭州放下手机,随口回答许殉的电话,“小周,你也认识。”
许殉:“他在做测试题?”
沈亭州:“嗯。”
许殉像是很感兴趣,“什么测试题,我能做吗?”
沈亭州搓毛球的动作一顿,“这个测试题,你不适合做。”
是儿童心智的测试,许殉的心智肯定没问题,不像小周……分数确实不高。
大多都是逻辑题,这正好不是周子探的强项。
许殉没再说话,继续给深深织毛衣。
沈亭州把搓好的毛球放到盒子里,侧头看了一会儿许殉,发觉有些不对,“从这里开始,好像针法错了。”
许殉停了下来,用平平的口气说,“如果是小周一定织得很好吧?”
沈亭州:?
许殉把织错的地方全部拆了,按照沈亭州教的重头织。
沈亭州进行指导,“还是不对,这里要勾上去,这样针脚密。”
许殉哦了一声,“如果是小周一定教一遍就会了吧?”
沈亭州看了许殉一眼,对方脸上没太大情绪,正在按他教的勾针。
今天冬至,管家过来问沈亭州,“沈医生,你会包饺子吗?中午我们吃饺子吧。”
沈亭州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只会擀皮。”
管家笑着说,“擀皮也可以,总比什么也不会,只能白吃的强。”
什么也不会,只能白吃的许殉开口,“如果是小周在这里,应该会一手擀皮,一手包吧?”
管家掠了一眼许殉,又看向懵然的沈亭州,对许殉说,“一手擀皮,一手包不算什么,你会下醋,还是你比较厉害。走吧沈医生,我们先去厨房,总待在这里该泡酸了。”
一头雾水的沈亭州被管家请到了厨房,忍不住朝客厅看,“他……”
管家笑笑,“没事,可能误食什么脏东西了。”
沈亭州:……
没过多久,什么也不会干,还误食了脏东西的许殉飘到了厨房。
许殉一会儿摸摸饺子馅,一会儿碰碰和好的面,最后停到沈亭州身边。
他也不看沈亭州,对着面前的碗碟说,“如果是小周在这里,会让他一个人在客厅待那么久吗?”
管家拿起一根油条,塞进许殉嘴里,物理消音。
沈亭州:……
许殉面无表情地嚼着油条,幽幽看着沈亭州。
如果是小周在这里,会让他被人塞油条吗?
谁,谁又在提小周?
沈亭州恍惚着好像听到有人念叨小周,不知道是不是许殉提的太频繁,让他产生了幻觉。
中午在许殉家吃了饺子,晚上沈亭州被姑姑叫回去又吃了一顿。
饭桌上又有人在念小周,沈亭州终于爆发,“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小周!”
餐桌一静,所有人都看着沈亭州。
沈亭州这才反应过来,脸颊顿时一热。
傅芸芸纳闷,“哥,你怎么了?我们没人提小周,我们是在说小邹姑姑,我爸让我妈给小邹姑姑介绍对象呢。”
沈亭州:……
-
临睡前,沈亭州刷朋友圈。
许殉照例发了跟猫的互动视频,内容是他撸橘猫,对方用爪子一直拒绝。
许殉配文:如果是小周,它应该就让碰了吧。
沈亭州怀疑自己出现幻觉,看了三遍文字,最终确定许殉是在说小周,直接给许殉打了一个语音电话。
许殉开场第一句就是,“如果是小周……”
沈亭州打断他,冷冷一笑,“如果是小周一整天都这么在我耳边念叨,他最好祈祷自己别再生病,不然我会用最粗的针头给他打退烧药!”
许殉:……
好脾气的沈医生鲜少发火,一发火震慑力十足。
沈亭州微笑,“许先生,你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许殉老实道:“……没有。”
沈亭州语气平和下来,“所以你今天一整天到底在生什么闷气?”
许殉低头抠着枕头套,别扭地问,“那你到底给小周发了什么测试题?”
沈亭州失笑,“就这个?”
许殉鼻子轻轻哼了一下。
五分钟后,许殉把沈亭州发过来的测试题做完,并且把满分的结果截图发给沈亭州。
沈亭州夸赞,“好厉害,做的这么快,还能得到满分。”
许殉这才心情愉快起来,毫不谦虚道:“做再快也能拿到满分。”
沈亭州:……毕竟是儿童版本的逻辑题。
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嘴上还是以夸为主。
挂了语音电话,许殉给他又发来一段手指舞,这次的手指套着小鞋子,在桌面上笨拙地跳着舞。
沈亭州看了几遍,嘴角不自觉翘起,发过去两个字。
晚安。
看到那边的回复,沈亭州才关掉手机,躺到床上睡觉。